開封府的鳴冤鼓一大早就響起來了。
往來的行人有些好奇地張望著,倒不是因為好奇案件本身,只是發現擊鼓之人居然是醉翁居老闆娘,她向來在安陵混得風生水起,有何冤可鳴?
不多會兒,便有人出來了,來人看到是阿美,也有些驚訝,卻也沒有聲張。
“何事鳴冤?”
阿美放下鼓錘,微微垂眸,“小女臨安白家獨女白歌,一月前家中上下一百來口人慘遭滅門,特來請大人主持公道。”
臨安正是這具身體的故鄉。
那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府役,關於白家的事,他自然是不知曉的。
只是好好的老闆娘,如今卻自稱是白歌,未免有些奇怪。
根據以往的經驗,他覺得這個事情沒那麼簡單,便讓阿美稍等一下,他先前往通報。
流雲說過,開封府在安陵,算得上是最公正的府衙,阿美自知自己一介平民,無法直接面聖,便只能從開封府入手。
不一會兒,府役出來通傳,阿美理了理表情,踏步跟了進去。
開封府的案堂與電視劇裡的差別不大,只是更氣派了些。
堂上坐著一個看起來四十幾歲的男人,表情很嚴肅,卻不讓人感到害怕,身著官服,透著一股威嚴。
“堂下可是白馥美?”府尹李大人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猜疑與威壓,顯然不太相信她就是白歌。
阿美連睿王都頂得住,這位開封府府尹自然也不在話下。
她學著電視劇裡的樣子,看了看府尹,顯得甚是委屈,“大人,小女確是臨安白家獨女白歌。”
“何以證明?”
阿美從懷中掏出手鐲,遞給一旁府役呈上,“當年小女父親救回太后,太后一直感念在心,後來小女誕生之際,太后仁愛,賜此玉鐲,小女自小便帶在身上,大人若不信,自可去宮中求證。”
李大人是朝中老人了,這些事雖未親眼所見,但多少也有所耳聞。
他挑著眉,“既如此,為何來京如此久才來報案。”
阿美早已想好對策,微皺著眉頭,看起來確是冤屈,“初到安陵,小女人生地不熟,又有人在暗處追殺,若是貿然報官,怕是死了都沒人知道,故打算先改名換姓,在安陵穩住腳跟,可昨天夜裡,又有黑衣人闖入醉翁居暗殺,虧得命大,小女惶恐,這才急急忙忙過來擊鼓。”
“你是說,昨晚有人暗殺你?可知此人身份?此前白家或者白姑娘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李大人聞言,身體稍稍前傾,語氣有些急促。
白家的案子,雖然朝廷尚未下令追查,但他仍是或多或少關注著此事。
當年的白太醫為官清廉,為人和善,醫術更是了得,朝中也未曾樹敵,如今出了這種事,難免讓人有些唏噓。
阿美低著頭,“從未得罪過誰,昨夜幸得一位俠士出手相救,黑衣人不敵,便逃走了,也沒有留下任何資訊。”
李大人思忖片刻,嘆了口氣,“此案線索著實太少,白家這些年發生的事,朝中的人知之甚少,動機為何也無從得知,本官一時難以決判,不若姑娘先回,若有線索定當知會。”
阿美“撲通”一聲就跪下,言辭懇切,“大人,小女若是現在回去,必定會再遭毒手,白家就剩我一人,若是我也死了,此案定然再難翻案,白家上百條人命,豈能死得不明不白!”
李大人有些為難,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美趁機提出請求,“大人,小女……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