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愣,驚訝地看了看兩人,“哎喲~竟然傷得這麼重?身為女子,這些事可馬虎不得,打算何時啟程啊?”
長離眼眸含笑地看了眼阿美,“待向父皇請了安,稟明此事,不日便出發。”
太后笑了笑,“都說當今五皇子性情寡淡,依哀家看吶,倒是皇家少有的情種。”
阿美低下頭,看了眼長離,羞澀一笑,“皇祖母,莫要再說笑了。”
“哎~就是有段時間見不著你們嘍!”太后嘆了口氣,瞧了瞧殿外,“看這天色,皇帝此時也該下朝了,你們若是要過去,便可以過去了,哀家也有些乏了,該歇歇了。”
她說著抬起右手,桂嬤嬤站在身側,立馬上前扶了她起來,向殿中走去。
“哎~果然是老嘍~”
長離二人看著她們進去,站起身來,微微低著頭相送。
待她們消失在拐角,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這才向外走去。
御書房內。
懿嘉帝正在看著摺子,聽完長離的話,他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東西,抬起頭看著他。
“你要去淮南?”
長離垂著眸,恭敬答道,“是。”
懿嘉帝皺起眉頭,神色有些不善,又拿起摺子,看了起來,聲色微沉,“身為皇子,當以家國天下為重,豈能被這些兒女情長所左右?”
“父皇,近來朝中無事,天下太平,且有兄長替父皇操持,兒臣此去,只為求醫,定然不會耽誤太多時間,求父皇恩准!”
“怎麼?成了婚便連自己的職責所在也忘了嗎?她是你的正妃,但你不是他一個人的王爺!”
長離目光一滯,抬起頭,有些執拗地看著懿嘉帝,“可是父皇,她能倚仗的,只有兒臣。”
“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家國天下。”
懿嘉帝一愣,隨即暴怒,狠狠地將手中的摺子砸在地上,騰地一下站起身,指著長離,怒叱著,“你……你這逆子!好……好……朕成全你!滾出去!滾!”
長離面不改色,行了一禮。
“兒臣……謝過父皇。”
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
懿嘉帝看著長離的背影,氣得直喘粗氣,捂著胸口,臉色漲得通紅,他突然皺緊眉頭,咬著牙,一隻手撐在書案上,神色間看著有些痛苦。
一旁侍候著的李總管見狀,連忙上前去攙扶著懿嘉帝,坐了下去,同時還有些焦急地扭頭吩咐身後的宮人。
“還愣著幹什麼?陛下的藥呢!快去拿過來!”
殿外,正是一片暖陽。
長離在外面走著,卻絲毫感覺不到暖意。
他清楚地記得,母妃離世的前兩日,白太醫前來診治過後,便被父皇叫出去,詢問病情。
他那時正從國子監回來,準備去母妃的寢殿,卻在拐角處不經意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嫻妃娘娘的病情,也並不是藥石無醫,只是……臣實在不知該如何抉擇,只好稟明陛下。”
那時候,懿嘉帝沉默了半晌,才頹然說到,“那……便不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