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又扭頭笑看著長離,“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到時候,我想找一個小鎮,過過那種平安喜樂的日子。”
“好。”長離眸中漾起淺淺笑意,心裡卻莫名有些酸澀。
阿美的身體這次倒恢復得很快,第二日便已經下床在府上到處溜達了。
本來就只是因為體力不支加上濃煙嗆得昏死過去,吃兩日藥便好得差不多,只是那個刀傷好得慢些罷了。
這兩日,長離也未曾上朝,基本上都是在府上陪著她。
於是,在府上那些下人們的瘋傳之下,阿美尚未來得及出府,睿王爺對王妃寵愛有加、視若珍寶的傳聞,便早已傳遍安陵城的大街小巷,一時間,不知道惹得多少閨中女子,芳心碎了一地。
而讓眾多少女們春閨夢碎的睿王妃,此時卻正坐在銅鏡前,掀開衣領,仔細檢視著肩頭的刀傷。
她皺著眉頭,看著很是憂愁,“小蓮,蕭策那天就沒留下什麼祛疤的藥嗎?這麼深的刀痕,不趁早塗藥的話肯定要留疤的!”
小蓮站在她身後,也有些苦惱,“沒有吧……那天他只給了我一張藥方,我熬好藥就不見他人影了……”
“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他嗎?”
小蓮皺著臉,有些為難,“阿美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整天都沒個人影,我哪裡找得到……”
她想了想,又道,“城外倒是有處他的私宅,不如我們去看看?或者,實在不行,我們去毒醫門,遠是遠了點兒,但總比沒有的好……”
阿美聽著小蓮在旁邊絮絮叨叨,很是無奈,她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會如此想見到蕭策。
門外,長離聽到二人的對話,頓住了腳步,過了一會兒,又重新抬腳踏入屋內,正見著阿美揪著領子,一臉煩悶地看著傷口。
小蓮見長離進來,忙用手戳了戳阿美。
阿美回過頭,看到長離正從外面走進來,這才用手攏了攏衣領,撐著下巴自己生悶氣。
長離進來了,就坐在一旁,也不說話。
小蓮見狀,看了看兩人,便先出去了。
“聽聞淮南地界,有位先生,專治體膚疤痕,王妃可願一試?”
阿美聞言,有些疑惑地扭頭看著他,想了想,又擺出一副不相信的神態,“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哦?何以見得?”
“我才不相信你會因為一道傷疤就放下手中的事,跑大老遠去求醫,說吧,到底是因為什麼?”
長離輕輕勾了勾唇角,繼續道,“淮南王恐對朝廷生了不臣之心,朝中現在已經有些風聲了。”
阿美轉過身,靠在梳妝檯上,看著長離,“你想去瓦解淮南王的勢力?陛下可知道?”
長離糾正道,“你現在也該叫父皇了。”
阿美一怔,垂下眸默不作聲。
“父皇大概也有所耳聞,但念在昔日舊情,目前應該還不會急著動手。”
“那你何必如此急於一時?”
長離看著她,意有所指,“下手晚了,囊中之物可就是別人的了。”
阿美聽罷,又轉回身對著銅鏡,理了理鬢角,“那我身上這刀疤,就勞煩王爺了。”
次日一早,長離同阿美二人便坐著馬車,進了宮。
按照規矩,新媳婦過門的第二天早上,是要去給長輩請安的。
由於前幾日身體抱恙,這才推遲了些時日。
只是這趟進宮的路,亦將是二人去往淮南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