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步履匆匆地走進書房,行了一禮,“王爺,有訊息了。”
長離正布著棋,聞言也並未抬頭,輕聲問了一句,“如何?”
“溫大人今早便被放了出來,府上的封條也解了,據說是府裡的下人被買通了,故意將辱沒皇權的詞文放在溫大人書房。”
“可查出是何人指使?”
“未曾,但……屬下懷疑……是……”流雲有些遲疑。
長離瞥他一眼,“繼續說。”
“屬下懷疑,是受太子殿下指使。”
他抬眸看了長離一眼,才繼續說著。
“那下人被發現後,便潛逃了,太子殿下帶人追去,未留活口。”
“另外,事發前一晚,有人匿名向翰林府送了太子與西祈國往來的書信,就是那日溫大人給王爺的那封。”
“據隱衛來報,當晚也有人給太子府送了信,第二日,太子殿下便以辱沒皇權為由查封了翰林府。”
長離聽罷,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勾了勾唇角,將棋子放下,“看來,是有人故意要挑起本王與太子的矛盾,好坐收漁翁之利。”
“王爺認為,會是誰呢?”
長離神色坦然,手上動作未停,“如今朝局平穩,本王與太子若起爭端,勢必引起朝政動盪,局勢不平,對誰來說才最有益?”
流雲垂眸想了想,突然神色一凜,“難道是淮南王?”
“不無可能,當年父皇建立起東陵國,淮南王還是個大將軍,與楊將軍同為父皇左膀右臂,也算是開國功臣,又與父皇沾親帶故,開國後便居功自傲,得罪了不少權貴,被人扣了一頂貪贓枉法的帽子,父皇念其勞苦功高,便賜了封地,不得詔令不得回安陵。”
“名義上是深受恩寵的淮南王,實則只不過是被軟禁在封地罷了。”
流雲想了想,又道,“可這些年宮裡也一直有派人在淮南盯著,並未有何異樣。”
“越是平靜,才越是異常。”長離轉頭看著他,“淮南王此人猜忌心重,行事乖張,在淮南待了這麼些年,定是還咽不下那口氣。”
“那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查探一番?”
“嗯,切記不要引人注意,一切小心行事。”
“是!那那封信……”
長離隨意地一撩袖袍,“那封信的內容你也知道了,並未涉及太子與西祈來往的真正目的,即便是遞交上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是,那屬下便先去派人到淮南查探。”流雲說罷,便轉身準備離開。
長離卻叫住了他,“等等,熙雲軒近日有何動靜?”
流雲一聽他提起熙雲軒,倒是來了興致,臉上也帶了些笑,“熙雲軒這幾日也熱鬧著呢,據說上上下下都忙著婚事,連郡主這幾日都未曾出府。”
長離輕輕一笑,有些戲謔,“她只是不敢出府罷了。”
他說著,從桌案上拿起一封信,遞了過去,“明日你親自去一趟毒醫門,務必把這封信交給蕭門主。”
流雲接過信,看了兩眼,便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