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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髮矍鑠 (1 / 2)

清晨,華陽初上,清冷的路面,幽幽地泛著白光,一閃一閃,那是冷霜折射的冬日熒光。一條開闊的大道上,一人一馬慢慢悠悠地向北馳行著。連日來縱馬賓士已經很累啦!

顏慕白此刻雙手拽著韁繩,雙目微微閉合打著盹。

“小子,你說說你佔著大道卻不走,害的老人家我還得左躲右避,你說說你安的什麼心思。”

顏慕白耳邊一個洪亮的男音響起,他驀地睜開了眼。看到眼前一個鶴髮矍鑠的老頭,鼓著圓滾滾的腮幫子,雙手叉腰,正在氣呼呼地瞪著他。順著他的背後看去,只見一條拇指粗的長繩,齊刷刷綁了五個人,均是雙手被縛,像一串螞蚱似的,垂頭喪氣,衣衫襤褸。

顏慕白順著最前面那人的雙手去瞧,只見繩子的另一端是被那老頭攥在了手中。他心道:“定是馬兒來回躲避,惹惱了此人。”

他從馬上一躍而下,執手一揖道:“老人家,小子不是故意的,只是打了個盹,並非故意擋了您的去路,請您見諒。”

那老頭聽完,哼了一聲也不言語,忽然右手一抻,後面那五人瞬間像五隻**似的兀自趴到了地上,一個壓著一個,仿若疊羅漢一般堆成了個小山。老人屁股一扭,氣哼哼地坐到最上面那人的背上說道:“你們幾個,平日讓你們多走走,一個個懶得跟只**似的,告訴你們戒酒戒肉,你們不聽,眼下再不診治,你們幾人連一個月的飯都吃不上嘍!”

顏慕白驚得下巴張了**,結**巴地問道:“老人家您....您是大夫?”

“怎麼,不像?”那老人氣量頗足,兩隻眼睛仿若氣鼓鼓的魚眼一般,突然他起身向著顏慕白走近幾步,一張臉嗖的一下湊近了過去,顏慕白一晃,接連後退了兩步躲避,那老人仿若魔怔了一般,緊著追上去,在他周圍轉了一個圈,接著走到他面前,忽的抓住他的左手,一把捏在了他的手腕上。

顏慕白心下一驚,剛想躲開,那老人氣大如牛的吼道:“別動!”顏慕白眼睛眨呀眨,嚇了一跳,卻聽話的呆在原地不敢動彈了。

那老頭一邊把脈,一邊生氣,起鼓鼓的腮幫子彷彿就要吹破了,顏慕白心道:“這人怕是個瘋子吧。”

過了好久,老頭似乎終於生夠了氣,一把丟開顏慕白的手腕道:“心悸氣促,神倦易累,陽易驟升而陰難速長,心脈受損過甚,有短命之象。”

顏慕白的面色,一剎那間變成了灰色,大驚道:“您...您診出來啦?”

老人似乎更氣了,氣哄哄地說道:“修煉什麼不好,去煉那勞什子的短命功。”

顏慕白結**巴地說道:“您...這都知道?”

“豢相無極功,這害人的功夫我當早就從蕭玉和那絕了根,沒想到竟還有人不顧自身性命研修此功,簡直是不知所謂!”他顯然是氣急了,話說之間,唇邊的鬍鬚動來動去,整張臉因為生氣有些猙獰變色。

顏慕白心道:“這老頭脾氣還真是怪哉!”

他看那老頭鐵青著臉,兀自叉腰生著氣,眼神疏離,思緒遠在千里之外,像只悶聲的葫蘆。顏慕白本有心問問這病症,可又想四大族老那般神仙似的功力都未有治癒之方,眼前之人不過是一脾氣古怪的江湖遊醫,能有何妙法。

他抬頭去瞧,只見那五人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個垂頭喪氣,似被人趕架了一天的毛驢,汗涔涔地喘著粗氣。他心道:“若讓我也如這般,被人驅著趕著,那還治得什麼病,我寧可折幾年的壽命也不想活的這般沒有尊嚴和樂趣。”

他盯著那五人很久,收回眼神,抻著韁繩的左手使勁拽了拽,喝了一聲,馬兒噠噠向前走去。

剛走了幾步,那老頭突然喝了一聲道:“短命小子你去哪兒?”

顏慕白轉身指著自己狐疑地問道:“老先生是在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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