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秀寧看著跟在夏月身後不情不願離去鈕鈷祿氏,嘴角一陣冷笑,像鈕鈷祿氏這樣豁出臉皮的人,說好聽一點叫難纏,說難聽一點就跟狗皮膏藥一樣,沒臉沒皮。
之前兩人只能說是不對付,不過武秀寧不想跟她糾纏,對鈕鈷祿氏的態度一直都很冷淡,甚至是排斥,想來上一世所謂的‘姐妹情深’已經把武秀寧給噁心夠了,這一世除了報仇,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跟她沾上關係。
可惜鈕鈷祿氏看不清,她貪念權勢,便認為武秀寧也跟她一樣,急於取代烏拉那拉氏,所以從進府開始便上躥下跳,這邊討好那邊拉攏,自以為把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中,現實卻讓她狠狠地摔了一跤。
換作旁人,那一定會吸取教訓,可物件是鈕鈷祿氏的話,她就永遠不會放棄,因為貪戀已成,難以放棄,不然她也不會屢次搖擺,甚至認為只要她肯投靠,別人就一定會接受。
單從這一點上來看,鈕鈷祿氏上一世能成為最後的贏家,大部分都靠運氣,倒是耿氏,內斂低調又有自知之明,難怪上一世後院這麼多人,只有她能在子孫被保全的情況下壽終正寢。
想到這裡,武秀寧下巴微揚,眼神透著輕蔑,嫣紅的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漆黑的雙眼微微看向窗外道:“讓人把鈕鈷祿氏過來的訊息散出去。”
武秀寧會讓鈕鈷祿氏進來,不是因為她想接受鈕鈷祿氏,而是想讓烏拉那拉氏看看,她所謂的勢力也不過如此。
她搖著頭,嘴裡發出一陣諷刺的笑,也許此時此刻的鈕鈷祿氏還想著下一次到她這裡來賠罪,可依她對烏拉那拉氏的瞭解,鈕鈷祿氏想再來,可以,但是她先得在烏拉那拉氏手裡吃一番苦,受一番罪,不然她一個小小的格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豈不是讓烏拉那拉氏這個福晉丟人現眼。
“賤人!”烏拉那拉氏反手一個巴掌直接將鈕鈷祿氏打得跌坐在地。
偏著半邊臉的鈕鈷祿氏被打得眼冒金星,由此可見烏拉那拉氏用了多大的力道。
有些人就是這般可笑,不知道是當真愚蠢,還是喜歡自欺欺人,以為這世上就她最聰明,其他人都沒有腦子,只要她想,就能糊弄。
烏拉那拉氏一臉戾氣地看著跪坐在地上的鈕鈷祿氏,厲聲道:“你倒是好算計,一面糊弄本福晉,一面討好武氏,可惜人家壓根就沒把你放在心上。”
“福晉息怒,福晉息怒,婢妾過去攬月軒並無他意,就是想試探一下,看看情況。”武秀寧有孕的事在後院引起不小的騷動,有些人早已習慣了,甚至覺得受寵如武秀寧,有孕才正常,而烏拉那拉氏卻不能接受,為此發了好幾次脾氣,鈕鈷祿氏捂著臉低著頭說道。
“是嗎?那你打聽到什麼訊息?”烏拉那拉氏眼角微挑,明顯並不相信鈕鈷祿氏的話。
鈕鈷祿氏哪裡打聽到了什麼,她過去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請出來了,不過面對烏拉那拉氏,她肯定不能說實話,便道:“婢妾瞧著武側福晉的模樣,應該和耿氏她們隔不了多久,而且婢妾懷疑之前太醫進府診平安脈時就有所隱瞞。”
“這點還要你說!”烏拉那拉氏冷哼一聲,看向鈕鈷祿氏的眼神滿是探究,鑑於以往鈕鈷祿氏的種種表現,烏拉那拉氏對她一點信任全無,會留著她也不過是因為手中無人可用罷了。
鈕鈷祿氏看著烏拉那拉氏毫不客氣的模樣,垂下眼瞼的瞬間,隱去眼底的憤恨,語氣恭敬地道:“福晉說的是,婢妾就是擔心,才會想去一探虛實,只是武側福晉比婢妾想象中來的謹慎,不等婢妾說幾句話,便找由頭把婢妾打發了。”
“她若是不謹慎,這後院哪有她的一席之地。”烏拉那拉氏看著低著頭的鈕鈷祿氏,眼裡閃過一絲冷色,語氣不鹹不淡地道:“好了,以後好好做事,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鈕鈷祿氏知道烏拉那拉氏在敲打自己,也不敢跟她硬嗆,伏低做小的,好不容易才算過關。
烏拉那拉氏看著鈕鈷祿氏這百般討好自己的模樣,一連敲打了好幾句,這才算滿意。她手底下的人,只能是她不要,而不是對方主動走。
正院鬧得這一出旁人是不知道原因的,但看到鈕鈷祿氏臉上的巴掌印,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以往烏拉那拉氏發脾氣,就算是動手,那肯定也是打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像今天這樣直接衝著臉去的還就鈕鈷祿氏一個,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事,居然惹得一向顧及名聲的福晉直接衝她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