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直接嚇得兩個小宮女跪在了地上,而被綠蕪打得轉了個圈的小太監,捂著臉轉過身,張嘴正想罵人,可對上綠蕪怒氣衝衝的面容和她身後的人,整個人瞬間嚇得打顫,“奴……奴……奴才該死!”
“只是該死嗎?我瞧著那是罪該萬死!”綠蕪只要一想到這些狗奴才在心裡底毀和侮辱自家主子,原本嬌美圓潤的小臉不由地皺一團道:“我倒是要瞧瞧今兒個你犯了事,那心裡那位主子是不是可以越過我的主子把你給救了。”
“饒命,姐姐饒命,奴才就是嘴賤,跟著旁人學了兩句,真沒有這個意思,真的,真的,奴才真的不敢了,求姐姐饒命……”小太監被嚇得直哭,他年紀不算大,平日裡跟著行宮裡的老油條湊在一起,學得油嘴滑舌的,就算佔點小宮女的便宜,頂多就是笑罵兩句,這次他也是聽了別人的話,跟著學,誰知這一學就學出了事。
綠蕪不是那種狠心的人,她衝動、護短喜八卦,行事卻相當懂分寸,可她性子再好也有底線,而武秀寧就是她的底線,“既然是學的旁人,那就把這些人都給我說出來,我倒是要看看,什麼樣的奴才還能理直氣壯地編排主子。”
“這……”小太監面有難色,眼神微縮,明顯是很害怕那些人。
“怎麼?別人的命難不成比你自己的命還重要?”綠蕪可沒給他任何退縮的機會,若說之前她只想著殺雞儆猴的話,現在她已經氣得想要斬草除根了。
這鈕鈷祿氏不過就是在主子爺身邊做些侍候人的活,還沒被寵幸就敢爬到主子頭上來,她若是不做點什麼,她怕是真要以為這行宮主子爺第一,她鈕鈷祿氏就真第二了吧!
小太監到底是怕死的,被綠蕪這麼一嚇,頓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話都給說了,那些老油條似的太監們不說統統被招出來,大半也是榜上有名。
面對這些人,綠蕪的怒氣瞬間升到了頂點,接下來不管不顧,直接找人把這些人都給抓了起來,等武秀寧知道的時候,這些人都已經被扭到她院子裡來了。
武秀寧本以為綠蕪要跟鈕鈷祿氏的人對上,怎麼也得幾天的時間,誰綠蕪出去不過半個時辰,就帶了一群人過來,瞧著這些人五花大綁的模樣,肯定是做了或者說了不該說的話,否則就綠蕪的性子,做不到這份上。
“主子,這些人當眾編排主子的不是,奴婢聽不過去,便將他們都給綁來了。”綠蕪呼哧呼哧地說著,那模樣顯示她怒氣未消。
“是嗎?那我倒是要聽聽這些人都說了什麼,能把你氣成這樣。”武秀寧垂著眼簾,面上瞧不出喜怒,語氣更是淺淡平靜,但就是這樣卻嚇得那些被綁住的太監們冷汗直流,求饒聲頓起。
“主子。”綠蕪想著她聽到的那些話,忙道:“主子,奴婢怕這些話髒了您的耳朵。”
“沒關係,人家都說的出口,我怕什麼!”武秀寧眼神一閃,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可事情都鬧到這一步了,她也不在乎再鬧大一點,“綠蕪,派人去給爺送個訊息,讓爺也來來聽聽,這行宮裡的奴才到底有多大膽。”
“奴婢明白。”綠蕪聞言,立馬招了一個宮女來,一時間求饒聲更甚了,但武秀寧身邊的人卻無一開口。
有些事情不是認個錯都能解決的,若是私下裡,武秀寧還真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但在明面上,涉及她的名聲她就不能不管,不然這些奴才會更加放肆,甚至在日後皇上出巡再在此停留的時候繼續破壞她的名聲,她自己就算了,她的三個孩子怎麼辦?
她可不希望一點小事便影響了自己的孩子,更不希望一時的心軟給自己留下禍患。
書房那邊,身體大好的胤禛一如從前,覺得精神大好後就自發地開始處理起堆積在一旁的摺子,好在他病倒之後,康熙沒再像之前那樣雜事難事都丟給他,只是他手頭上的事情,處理起來也就快了。
處理完這些摺子,胤禛眉眼頓時有些酸澀,伸手揉了揉,正想叫蘇培盛,就見他彎著自己走了進來,低聲道:“主子爺,武主子那邊出了點事,派人過來請主子爺過去看看。”
“什麼事?可是她受傷了?”胤禛面色一冷,眼裡不自覺地透著一絲關懷。
“回主子爺,武主子尚好,只是這行宮裡總有那麼些不長眼睛做了氣著主子的事。”蘇培盛雖然沒有把話說的太清楚,可字裡行間也能透出一個大致的原由來。
行宮裡能有什麼事,主子們一年最多來得一兩回,有時甚至好些年都不來一回,能讓行宮裡的人起念頭的,無非就是住在這裡的主子們。利益分化太明顯,且那位鈕鈷祿格格行事一直都不怎麼收斂,也就主子爺身子不適才不知情,不然豈會鬧到武主子親自出手的地步。
“是鈕鈷祿氏。”胤禛冷笑一聲,起身的瞬間,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