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歷來做人謹慎,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原本到莊子上休沐,也是為了避開外面的紛紛擾擾,等到一切平靜再做打算,卻沒想到中途會和胤禟、胤俄他們碰見,而順勢邀請對方到莊子上住了一晚的事,本是禮貌而為,卻不想竟惹來不少風言風語。
按說訊息不該傳得這麼快的,可太子和八阿哥,誰又是省油的燈,一邊防著,一邊又有意渲染,胤禛縱使沒有想法,瞧著好似也有幾分想法了。
這不,次日等到胤禟和胤俄離去後,太子的手諭就隨之而來了,縱使胤禛有心想讓武秀寧他們盡興,此時也不得不收拾收拾,準備回京了。
因著太子的關係,胤禛騎著馬帶著蘇培盛和幾個侍衛先行回京了,武秀寧等人坐著馬車跟在後面,雖然因著孩子的關係,放慢了速度,但比起來時,還是要快上許多。
一路上,武秀寧抱著弘昱,哄著小傢伙,一旁的綠蕪有些欲言又止,忍了良久終究還是沒忍住,問:“主子,李側福晉出發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武秀寧的著懷裡睡得小臉紅撲撲的弘昱,挑了挑眉道:“不過是心氣不順,想著扳回一成,但以爺的性子,又豈是她能左右的。”
這府裡每一個想要左右胤禛心思的人都會被他疏離,不管是德妃還是烏拉那拉氏,這一個比一個強硬的手段只會讓胤禛防備更深,與其說胤禛不顧情面,不如說是她們用錯了方式。
胤禛此人,面冷心熱,對在意的人向來大方,而且非常護短,只要用對方式,他不說可以付出一切,至少不會讓你失望,武秀寧就是摸準了他的性子,才會慢慢磨著,磨得他心軟,磨得他心甘情願,如此不僅得償所願,還能賺個乖巧懂事的好印象。
綠蕪聽了武秀寧的話,一臉不滿地道:“這李側福晉從到莊子上就折騰,鬧了那麼多事沒責怪她就已經很好了,她還想找主子的不是,她這是欺人太甚。”
武秀寧伸手撩起車窗上的簾子,看了看外面,眼見快要進城了,便笑道:“你要記住,這府裡真正能做主的只有爺一個,後院爭寵端看各自本事,她若能從我這裡扳回一成,那說明她有本事,可她若扳不回,那就別怪我下狠手!”
“再說了,爺今兒個可討不到好,到時咱們這位李側福晉怕是要吃虧!”武秀寧笑道。
綠蕪抬起頭,目光掃過武秀寧嘴角的一抹笑意,很是迷茫。
武秀寧看她這樣笑著搖了搖頭,轉頭看向瀾衣道:“你可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瀾衣將茶具一一收拾好放回原位,低聲說道:“主子的意思是太子會因著九阿哥和十阿哥的關係責怪主子爺,而李側福晉這個時候湊上去,若是要事還好,若是胡攪蠻纏,怕是要遭殃!”
武秀寧聞言當下就笑了出來,她的目光從瀾衣身上掃過,然後落在綠蕪身上,輕聲道:“凡事不要只看表面,遇事多思多想,不要妄下評論,不然害得只有自己。”
瀾衣不像綠蕪,行事穩妥,心思玲瓏不張揚,而綠蕪剛好與她相反,就算進府這幾年有了不小的長進,有的時候還是會出紕漏,武秀寧隔段時間敲打一次,也是為了讓她長記性。
有的時候,適當的放鬆可以,但又不能太放鬆,適當的提醒和敲打,才不會讓人在犯錯之後才懊惱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注意。
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武秀寧一行人剛好到府,天色尚早,還有時間可供他們收拾。
至於府裡的人,雖然一早就得知他們要回來的訊息,但後來聽說胤禛回京後就去了東宮,原本想借機表現一番的烏拉那拉氏也就歇了心思,她不出去,其他人自然也不好有動手,所以等到武秀寧他們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
武秀寧也沒想有人迎接,畢竟烏拉那拉氏的地位高於她們,沒有胤禛的話,她們其實什麼都不算!
不過府裡的下人還是懂得看臉色的,知道武秀寧受寵,不敢得罪,一個個不說上趕著討好,至少也不敢得罪,至於李氏和烏雅氏,一個是側福晉,又有二子一女傍身,一個雖只是個格格,好歹一開始就扯著德妃這張大旗,還有一個女兒,不管主子的關係如何,就衝著胤禛能帶他們一起去莊子,這些人就不敢小看。
等回了各自的院子,武秀寧讓綠蕪賞了那些過來幫忙的人,就見姚嬤嬤帶人迎了出來,一時間所有的事情都不用她再操心了。
等到武秀寧帶著睡醒的弘昱洗漱完畢,小廚房那邊也將晚膳給送了過來,葷素各半,有武秀寧愛吃的,有弘昱愛吃的,還有幾個小廚房孝敬的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