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人家的女兒,嘴上說著上馬能打仗,下馬能管家,可隨著康熙大舉推行漢學的關係,越來越多的秀女開始學習琴棋書畫,而不是騎射,長此以往,騎射就成了小眾,會的人秀女越來越少。
李氏、烏雅氏都不會,倒是武秀寧,因著兄長的關係,學過一段時間騎馬,只是時日長了,手生,再加上李氏、烏雅氏都說不會,她也不好冒頭,便隨大流的選擇了學騎馬。
幾個孩子就更不用說了,不是身體不好,就是年紀太小,根本沒有機會接觸,現在被胤禛帶到馬廄,一個個高興的不得了,連走路都是少有連蹦帶跳。
“你們既然都沒有學過騎馬,那便先挑幾匹溫順的母馬,先學學。”胤禛心情正好,倒也沒擺什麼冷臉,不僅如此,還為武秀寧她們一人挑了一匹母馬,至於幾個孩子,也都挑了適合的小馬,一起學著。
相較於其他人的新鮮,武秀寧更多的是在找感覺,畢竟好些年不曾騎馬了,突然騎馬,總有一點不適應,好在練過的到底還是有些底子在,很快,武秀寧就找到了當初的手感,開始在馬場裡小跑起來。
胤禛將幾個兒女安排好,抬頭的瞬間便看到已經開始跑馬的武秀寧,馬背上的武秀寧不同於往日的嬌柔怯弱,帶著一絲他從未見過的爽朗英姿,無比耀眼。
“剛才還說不會騎,現在怎麼就會了?”胤禛勒著韁繩,靠近武秀寧,一臉打趣地問道。
“那是婢妾學得快!”武秀寧不好說實話,卻又不想任由胤禛打趣,很是大膽地瞪了一眼胤禛。
被武秀寧瞪了一眼的胤禛也不生氣,說武秀寧瞪了他一眼,倒不如說是武秀寧在向他撒嬌,這樣的舉動讓他很是受用。
胤禛雙腿微微用力夾了下馬腹,同武秀寧並排前行,“你倒是聰明,知道避諱。”
望了還在費了這麼大勁才順利上馬的李氏和烏雅氏一眼,他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而眼前的俏人兒是個聰慧大氣的,懂得進退,知道收斂,明明性子嬌氣的很,卻總是因為他而選擇退讓。
“爺太看的起婢妾了,婢妾只是手生,怕丟人?”武秀寧仰著矜貴的下巴,一臉的傲嬌。
“手生?”胤禛看著她那驕傲的小模樣,眼裡噙著一絲笑意。
武秀寧轉了轉眼珠子,小臉端正,認真地道:“對,就是手生。”
“好,爺就算你手生!”胤禛伸手點了點武秀寧俏鼻,並不拆穿她。
帶李氏她們來莊子上的事是臨時決定的,之前胤禛也只打算帶武秀寧母子,只是思及之前答應過弘昀的事,這才改了計劃。說到底,這還是他虧欠她的,等日後再有時間,他再帶他們母子過來住上一段時間,畢竟他可是很少能看到她這樣鮮活的一面。
不遠處,李氏和烏雅氏坐在馬上,由馬伕牽著馬兒在馬場走,一開始還覺得害怕,等平穩後又覺得新鮮,只是這一抹新鮮都比不上胤禛的寵愛,特別是看到胤禛和武秀寧親暱的一幕,李氏和烏雅氏的臉色都顯得有些不好看。
就算她們對武秀寧得寵心知肚明,可內心深處,這女人之間總是有比較之心的,李氏是昔日的寵妾,而烏雅氏,雖然是早早地就失了寵,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想得寵,有些事有一就有二,有了女兒就想要兒子,有了兒子還想要位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滿足。
“武妹妹當今得寵,都到了這莊子上了,爺這心裡都只有她一個!”李氏挑著眉,紅唇微撇,早已沒了之前的歡喜,眉眼間帶著一絲嫉妒和刻薄。
“是啊!”烏雅氏感嘆一聲,倒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如今的武秀寧可不是那個跟她一起入府的小格格了,高她一等,也就容不她大放厥詞,更別說她如今還是眾人眼裡依附她而生的小跟班。
“你果然是武妹妹的好幫手,到了這份上,居然還記得維護她!”李氏最看不得烏雅氏這種明明心裡不甘,嘴上還不肯誠認的。
烏雅氏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目光死死地盯著自己的雙手,內心一片複雜。
“別以為我說這些就是在嘲笑你,說實話,誰不嫉妒武妹妹的這份幸運,可是你也一樣年輕,就算不拼一把,也得為自己的女兒想想啊!”李氏以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苦口婆心地道。
烏雅氏咬著唇,依舊不願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