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軒裡,武秀寧可不管自己的舉動到底惹來多少紛爭,她既然敢擺出寵妾的姿態,就不怕烏拉那拉氏等人出手。
依著她對烏拉那拉氏她們的瞭解,即便她不擺出這寵妾的姿態,可只要胤禛稍稍對她特別一點,她們必定會對她出手。
烏拉那拉氏此人歷來謹慎慣了,做事向來喜歡拐個十道八道的彎,她若真要對她出手,也必定是挑唆李氏對自己動手,而李氏,心夠大,夠貪,手段也夠狠辣,但並不蠢,所以她會生氣會遷怒,卻不會冒然動手,所以最終會對上的還是她和烏雅氏。
烏雅氏啊……
武秀寧回想著上一世的種種,心中暗自感嘆冤家路窄,該對上的怎麼也躲不掉,不該對上的,硬往上湊也是枉然,很顯然她和烏雅氏就是怎麼都躲不開的,所以她們註定是要分出一個高低的,至於這後院的其他人,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冤,區別只在於先後。
從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滿心陰暗的武秀寧就沒給自己留退路,她一步一步地鋪墊就是為了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武秀寧對烏拉那拉氏的為人稟性還是十分了解的,那些年她上趕著伺候,總能見到一些旁人無法見到的事,所以同樣的錯誤她不會犯兩次。再者她得寵,最著急的應該是這後院裡的其他人,就是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同其他人撞到一起,到時閃現出來的火花,到底是害人還是害己呢?
到了晚上,瀾衣和綠蕪將晚膳擺好,聽了不少流言蜚語的她們一臉擔心地看著坐在桌前的仔仔細細用膳的武秀寧,想說又怕她會難過,不說她們憋著也難受。
武秀寧卻不管這些,自從上一世被鈕鈷祿氏耍手段逼得硬生生地餓死在儲秀宮之後,她對食物就有了超乎常態的需求。
面對食物,她態度珍惜,用得時候更是虔誠,絕不浪費一絲一毫。但就是這樣她依舊會覺得不安,觸手可及之處總會讓人擺上一些吃食,就是她身上也會帶一個小小的荷包,裡面裝著些許糖果或者糕點,不多,卻能讓她覺得安心。
瀾衣和綠蕪對此有些不明所以。
她們明明記得自家主子並不重口腹之慾,平日裡別說糖果點心,就是一日三餐都有定例,從不多吃,可自打自家主子選秀回來之後,突然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吃得比以往多了,還喜歡上糖果點心?
武秀寧不提,她們也不好問,再加上這並不是什麼大事,時間長了她們也就不在意了。
“主子,主子爺今兒個真的不會過來嗎?”綠蕪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
“誰知道呢!爺歷來有自己的打算,旁人根本無法左右,咱們賭得不過是他的一絲心軟。”武秀寧畢竟是跟過胤禛一世的人,她不說了解胤禛的所思所想,卻能從他的舉止看出些許端倪。
她雖然不知道胤禛對她的態度為何有了改變,但只要有利於她,她不僅不會抗拒,相反地還會想法加大這種優勢。
“可是這樣不就便宜了烏雅格格又讓後院其他人看笑話了嗎?”
武秀寧放下手中的碗筷,接過瀾衣手中的茶漱了漱口,又道:“誰告訴你這是便宜了烏雅氏,又讓人看了我的笑話?”
“今天府裡一下子多了不少流言蜚語,他們說主子爺會在攬月軒留宿三天,只是礙於規矩,根本不是喜歡主子,還說三天過後,主子就跟其他人一樣會泯然於眾人,而有德妃娘娘撐腰的烏雅格格才是真的風光。”綠蕪一臉不憤,明顯是不滿後院的人捧著烏雅氏而貶低武秀寧。
武秀寧聽了綠蕪的話怔了怔,隨後便反應過來了,她猜測烏拉那拉氏會挑唆李氏動手,而李氏會動手卻難免留後手,卻沒有想到對方竟是用這種保守的方法。
也對,如今的李氏有孕在身,又生產在即,即便心有不憤,也不敢大動干戈,鬧出太大的亂子來,不過這些流言蜚語肯定不只這些,畢竟要有對手才能鬥起來,所以這所謂的流言蜚語是針對她的,自然也有針對烏雅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