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你們求親時,怎麼沒說皇帝才七歲?”
太皇太后:“你們沒問啊?”
女子還要說話。
見皇帝對她沒興趣,太皇太后已是沒了耐心,立馬作勢要她閉嘴,不容置喙道:“看你心不甘情不願的,正好,我們皇帝也無意同你白首。十年之後,還你自由之身,期間,賜居兒女城。無詔,不得出!”
女子看著太皇太后,又看向太后,再看向皇帝,俱是一副要她認命的嘴臉。
她莫名憶起,那日,在庭院讀秋詞,忽地聖旨下達,闔府的人跪著接詔。
倏忽間,她由宗室女晉為皇家女,奉旨和親扶南國。
她咆哮:“阿孃,我早許親樊烏將軍,又怎能去和親呢?”
看著她不停地流淚,她阿孃也是滿面的愁容。她父親訕訕地說:“樊烏將軍吃了敗仗,為扶南國所擄,你不和親,他就要被祭旗!”
她只得說:“兒必恪盡禮讓,與扶南國皇帝永以為好,周全兩國情誼。”
幾日後,她被召進宮去待嫁。
五彩斑衣的公主跑到她跟前,讓宮婢捧了堆錦盒,趾高氣揚地說:“這些賞你了!”
她詫異:“臣女謝過,無功不受祿。”
公主輕飄飄地說:“你代我和親,這些都是該的!”
她頓時歇了氣力,癱在地上。
公主便指了跟來的若干宮婢,“你們兩個,跟著她去和親,她身子弱,小心看護!”
她才要道謝,公主緊接著一句:“若她病死了,我還要去和親!目今,宗室裡可沒有現成的王女可以頂替了,都給我仔細點。不然,本公主諸你九族!”
一通發落,公主大搖大擺地走了,她一聲恭送也無,餘風露清愁,兀自嗟嘆!
半月後,和親儀仗起程。
護送她出嫁的是樊烏將軍,他沒勇氣看她,相顧無言。
儀仗返程當日,他讓婢子送來青絲編成的發偶,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曾想,若是皇帝不喜,她守著心頭好,做個大度的皇后;若是皇帝寵愛,她收起愛別離,做個忠貞的妻子。
可眼前的七歲丈夫,幻滅了她所有的憧憬,她無力糾纏,唯唯應聲,跟著陪嫁的宮婢奴才,在太皇太后的監視下,離了宮闕,去了偏遠的兒女城。
皇帝見車駕遠去,不由好奇:“母后,她叫什麼來著?”
太后又是好笑,又是嘆息:“皇兒,她叫金誠!”
皇帝:“白起了個好名字!”
太后:“安怎說?”
皇帝:“兒讀《莊子·漁父》,有一言【真者,精誠之至也,不精不誠,不能動人。】”
太后:“白生了一副好皮囊了!”
儀仗返程當日,他讓婢子送來青絲編成的發偶,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曾想,若是皇帝不喜,她守著心頭好,做個大度的皇后;若是皇帝寵愛,她收起愛別離,做個忠貞的妻子。
可眼前的七歲丈夫,幻滅了她所有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