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木樹下,豎著倆狹長的人影。費婆子近身,花粉隱在惜花叢中,定睛一看,竟是方將和方奪。
費婆子顫巍巍地說道:“那花粉同影蠻走得近,連帶著看顧花飛。圓道師讓花飛謄寫的賬本,叫粉丫頭瞧見,三言兩語挑出厲害關係,差點沒把花飛嚇暈過去。”
方奪謹慎道:“那丫頭片子可不簡單,哄得道師祖十分迴護。”
方將附和:“影蠻有無話說?”
費婆子:“他只說靜觀其變!”
方將搖頭:“那小子看著恭謹,不苟言笑,可上上下下沒有敢挑他事的,也不曾見他得罪過誰。”
方奪不以為意:“不就仗著道師祖迴護,看把他給能的!”
方將擺手:“同樣都是道師祖迴護,方道爺的師父是怎麼沒的,旁人不知曉,你也裝憨不成?可見,影蠻那小子不可輕易得罪!”
方奪:“行,我會把握分寸的!”
費婆子見他二人無甚可說,懇求道:“二位道爺交代的事兒,老奴悉皆照辦了,能不能就放過二姑一家老小。”
語畢,她磕頭如搗蒜。
方奪不耐煩地說:“急什麼,等花飛閉眼了,才好放心把人給你送回去。”
費婆子滿面落寞:“那,那也成,可能否容我與她見上一面。”
方奪才要呵斥,方將攔住,淡淡地說:“行吧!”
於是,費婆子便跟著他們出了廟,上了馬車。
花粉正在苦惱如何跟上,影蠻先從岑木樹上竄了下來。
她喜出望外:“你怎麼在這兒?”
影蠻反問:“我覺得費婆子今兒個不置一語,不發一言,定是心裡藏事。”
花粉附和:“跟我想一塊兒去了,我只一味裝睡,沒成想她果然古怪!”
二人沒再耽擱功夫,花粉同影蠻駕著馬車悄悄兒尾隨。
花粉納悶道:“師兄怎麼有現成的車馬和車伕呢?難不成未卜先知?”
影蠻笑道:“阿孃今日才備的,說不放心你下次同我騎馬回去,看你身子瘦弱,怕磕著碰著!正好附近有自家的營生,寄放在一處,倒也便宜。”
花粉心頭一軟,想起貴婦姨母也是這般,誠然說道:“夫人委實心善!”
影蠻冷然:“委實偏心才是!”。
花粉見他吃味,登時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