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伊咂舌:“嘖嘖嘖,這可是吐蕃的贊普方可享用的器具,如此禮遇,難怪他們意志不堅了!”
尚瑞冷笑:“那碗,縹信雖也得了,可只能供著,沒福氣將使。它小部首領倒用上了,真真沒有道統!”
茗伊眨巴著眼,打趣道:“記得在縹信跟前說開,好堅定他同吐蕃反目的決心!”
一席話,說得他們都好笑起來。
章仇訕訕:“哪兒都有你,正經賣弄小聰明!”
茗伊懟他:“那就再跟縹信說個故典,激激他,立馬完事。”
鄭蠻利不住地指她,嗔怪:“什麼故典?”
茗伊燦笑:“虎狼屯於階陛,商談因果。(譯:猛虎餓狼在門口伺機,門裡的人還在參禪悟道。)”
異牟尋同他祖父閣邏鳳一個脾性,講究守衡,輕易不願打破面上的親厚,樂得粉飾太平。都要捱到人家拿刀架著他們的脖子才肯反撲對方。
思及此處,鄭蠻利同章仇彼此心照不宣,定要找個時間糾出王庭朝政的細作,好叫縹信作出決斷。
尚清又道:“聽茗兒說過蠱徵的因由,該稍稍拷問出個結果,好糾出幕後的陰司。一件半件,即便捅破,也算不得大事。積得多了,一併發作才見效用!”
章仇口土:“您老說得在理,阿土已經慮到了。先前怕吐蕃使臣使壞,殺人滅口,只得暫且禁錮在我府裡的地獄。不日,便可拷問出幕後之人。”
茗伊心道:名字土的人,取名字也很土!她不由為他日後的孩兒惋惜,轉念一想,名字不過用來叫的,好好做人才是正道!
尚瑞幽幽道:“辰妃可憐!”
茗伊感懷:“痴心錯付,回頭向誰?”
章仇不苟同:“縹信跟王后不曾委屈她,她自己偏往下流走,也太可恨。”
茗伊直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鄭蠻利附和:“若她想明白了,肯為我等所用,也能吐出不少東西!”
章仇口土頓了頓,方道:“果真如此,倒能替她尋個清淨地,安度餘生。”
茗伊像憶起何事,主動請纓:“師父和元帥要信得過我,不妨讓茗兒試試。”
鄭蠻利亮了亮眸子,懇切地說:“你有法子?”
穆鳳煙笑道:“表妹倒是能幹,連勸降也通曉?”
茗伊認真道:“巫祝大師跟我說過讀心之術,給了我些心法,作研習之用。我正缺人練手,興許能有點效用。”
章仇:“行吧,回王宮再派你去遊說。”
茗伊展顏,又看向穆鳳煙,款款地說:“表哥,記得在奴家的功勞簿上再添一筆!”
眾人復又笑將開來,穆鳳煙忍不住颳了一下她的鵝脂膩鼻:“知道了,給你加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