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沒說錯,葉特的確很忙。昨晚返航吃晚餐十一點多了,今早三點半起床,天沒亮透就率領小軍艦出發,實施第一次海峽巡邏。在皮克頓島和威廉斯港“瓶頸”,安裝了六個探頭。半小時前,剛剛回到大軍艦。和林耀輝分開整整一天,沒來的及過問島上的事。
“長官,你草菅人命,救人如救火,懂不懂?”
“抱歉、抱歉!”
“哼,磨蹭這麼久,害人家等半天。”
“賴我、賴我!”
在小軍艦上沒站穩,被陳醫生嬌媚地嗆了幾句,葉特寒毛豎起。逃也似往艦橋去,卻遇到一個不該上船的人。
“你怎麼來了?”
“報告長官,安置新人是我的工作,他們大部分上島,我也應該跟隨。”
“亂彈琴!你走了,巴拿馬船誰管?就不怕那些女人把船點著了?”
“沒事兒,長官。齊長官和張小波在船上做維護,我跟他們打過招呼了。”
“好吧,下不為例!以後沒我批准,禁止你離開巴拿馬船,清楚了嗎?”
“清楚了,長官!”
“行,你隨意。哦,小心點,別掉下海了!”
和蘇銘講幾句話,船速已經加快。葉特鑽進艦橋,向開船的肖越揮個手,站老葉身邊說:“二叔,你說要不要主動聯絡土人?反正大家都是黑頭髮、黑眼睛、黃面板,龍的傳人,啥事兒好商量。”
“你懂他們的語言嗎?”老葉冷冷一笑。
葉特洩氣轉身,問肖越:“老肖,你不是說大毒蛇能修嗎,這久沒見修好?”小軍艦上的25MM大毒蛇機關炮,他心儀已久,被火箭筒打爛的主要是支架,本身沒有多大問題。肖越當海軍期間,在護衛艦做過好幾年的武器維護,是唯一能指望的人。
“修是能修。”肖越擺出苦瓜臉,“沒人幫我。長官,我一個人做不來。”
葉特沒心沒肺地笑,在一張有高靠的椅子坐下。
肖越掛個小軍艦艦長,卻成了運輸大隊長。送人接人,送飯、送工具、送物資。凡是人多東西多,幾個負責人誰都使喚他。幾萬噸船上“四大頭”之一的大管輪,淪為打雜。最可憐是,一個固定手下沒有。每天,臨時指定一名海員搭檔開船。這種情況,還要持續一段時間。新人訓練差不多了,才能重新分配。
“長官,我請求參加巡邏!”
“等你的槍法打中一隻海豹再說。”
肖越想撂挑子,葉特一句話回絕。巡邏早起是煩,能看到海峽外的世界。而且,可趁機脫離打雜。葉特自認愛惜手下,沒往死裡壓榨。早上第一次巡邏,他就沒勞煩肖越。若非大軍艦無法靠岸,他都不用小軍艦。
“叭!”
一聲槍響。
“誰打槍?”
坐靠補覺,葉特迷瞪間一躍而起,問完想到誰打槍了。甲板上,有槍有子彈的人,除了蘇銘長官還有誰?距離烏斯懷亞海灣不到三公里了,小軍艦減速,靠近岸邊航行。今天繼續陽光明媚,出水曬太陽的海豹成群結隊,站滿右舷經過的礁石和淺灘。
“這麼快速度的船上,你有這種準頭嗎?”
蘇銘槍法不錯,十節的速度,打三槍中兩隻海豹。接下去,基本保持差不多的命中率。老葉自愧不如,倚窗邊饒有興趣地看,不忘刺激葉特。
“溼溼碎、麻麻地、小意思。”葉特連講幾句山寨粵語,“想當初,我和伐木工比賽,一手開車一手開槍,三十英里速度。注意,是英里不是公里。十個五十米靶子,沒有一個落空的。”
“真的?”肖越聽的流口水,他最敬佩槍法好的人。
老葉不相信地甩手說:“少來了,又是伐木工,有點創意好不好?”
蘇銘打完二十發的彈匣,滿意自己的槍法。學雷.鋒做好事,教授陳醫生開槍。只能說挑錯物件,思想齷齪的人眼裡,不像是教學。蘇銘一會兒從後摟住陳醫生腰,一會兒又分開,很是曖昧。
“但願陳醫生的男友不吃醋。”肖越多半思想齷齪。海員裡找一個思想純潔的,比找五十歲的黃花閨女難度大。
老葉擔憂說:“別掉下海就好,陳醫生是大家的寶貝。”
葉特難得沒多嘴,不是繼續補覺或思想純潔。他看到了奇觀,人為撐大的眼睛像牛眼。
“看什麼呢?”老葉順著望過去,也是一臉驚訝。
船頭駛入開闊的海灣,烏斯懷亞在望。建立營地的小半島上,出現好幾個塔式建築。尤其四個頗具古風的連體箭塔,高高的聳立。頂部整齊的飛簷,陽光照射下美感十足。宛如一個宮殿大門,給荒蠻的火地島打上文明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