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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殲滅戰,以毛玉龍的完勝告終,看看杯盤狼藉的桌面,再看看舉著筷子,面對空空如也的戰場無從下箸的縣尊大人,毛玉龍施施然意猶未盡的拱手道:“據匯總所得,現在籤丁已經達到三千,各家豪強士紳組成的家丁護院也有兩千之眾,再憑藉高大的城牆,充足的攻守器械,守住杭州已經不是問題了。”
縣尊看看空空如也的桌面,苦笑著放下筷子,心中不由鄙夷:“窮酸就是窮酸,在酒肉與聖賢教化之間,他竟然放棄文士秀才的斯文,真是斯文掃地啊。”但是,若是在平時,自己會很好的與他探討一下酒肉與斯文的輕重,但是,這個時候卻不宜得罪這個智計百出的秀才。
聞聽毛玉龍的匯總,鄭縣令點點頭道:‘小先生所言極是,知府與布政使還有鎮守公公,也按照咱們的法子行事了,現在的杭州已經固若金湯,即便倭寇再是兇猛也能支援。同時,知府和布政使大人經派人快馬加鞭往各地請求援軍,即便援軍行動遲緩,想來我們也可以堅持到那個時候。這樣一來,我等守土有功,朝廷與九千九百歲那裡一定大是嘉獎。”但是,轉而神情黯淡,深有憂色的再次道:“只是倭寇兇悍殘忍,往往幾個倭寇就能將我們屠村,百姓已經視之為洪水猛獸,真的若是倭寇攻城,我怕那些籤丁會一鬨而散,這該如何是好?”
毛玉龍輕輕點頭,這縣令說的是實話,倭寇為禍慘事,他在後世歷史書裡看過無數,且不說這些沒經過戰陣的籤丁,就是那後世內戰打了無數的國民黨部隊一個集團軍,就被鬼子一個聯隊追的滿世界跑,至於一個班的鬼子就可以佔領一個縣城,幾個鬼子就能滅了一個村鎮那更是比比皆是。在倭寇大軍壓境的情況下,這些籤丁說不定還真就望風而逃啊。
毛玉龍想了想:“大人,依照學生意見,我們不妨發下賞格,對那些籤丁護院們,傷一個倭寇賞銀五兩,殺一個倭寇賞銀十兩,守城中,傷殘者給銀五十兩,陣亡者,撫卹百兩,這樣一來,想來那些籤丁在重賞之下定不能逃跑。”
毛玉龍沒看看肉疼張張嘴想說什麼的縣令,再次道:“賞罰賞罰,有賞便要罰,大人可挑選兇悍之人,組成督戰隊,敢於無令下城者,無論是
是誰,當場砍殺,這樣一來,我想那些籤丁護院應該死戰不退了吧。”
“先生所言極是,這正和了兵法所云,恩威並施,賞罰分明,如此一來,錢塘無憂矣。”然後滿面紅光的對毛玉龍拱手道:“若是那樣,這守城大功也少不了小先生一份,說不得先生便一步登天,脫去了現在這般困頓。”
這話毛玉龍愛聽,真要是那樣,只要這位縣尊還有一點良心,將自己的功勞上報,升官不一定,因為有前車之鑑,但是,賞賜些銀子還是絕對可能的,那時候,得了銀子就能再次改善下自己的生活,若有剩餘,說不得開開穿越眾的金手指,成為大富大貴也不是不可能,誰讓咱們有幾百年的學識經驗呢?雖然自己不過是一個三流大學的末流學生,但是,正所謂,沒知識還沒常識?沒常識還沒看電視?雖然中央十套都能將一個電筆漏電的狗血事情做上四級長片,都快趕上肥皂劇的情節,但是,日積月累下來,自己的肚子裡,還是有點東西滴。
想到得意處,不由得搖頭晃腦,在這酒足飯飽搖頭晃腦一番之後,呂漢強感覺到有點頭暈,——困了。
不由自主的打個哈切,歉意的對鄭縣令道:“縣尊大人,學生困頓,這番勞碌很是疲憊,現在大事以定,是否允許學生回家略作休息,然後養足精神再為大人效勞?”
“哈哈哈。”這時候的鄭縣令已經有了底氣,心神也安穩,更是剛剛那縣丞派人押運了許多捐輸金銀回來,也要自己揹著這個窮酸清點,也是嫌毛玉龍礙眼,於是很大度的笑著道:“打擾小先生多時,卻也應該讓先生略作休息,以後還要依仗先生出謀劃策,累壞了豈不可惜?好好,先生自去,剩下的事情,我便自己擔當辦理是了。”
“那學生就告辭了。”毛玉龍站起來,對著鄭縣令深施一禮,然後轉身昂然而去。
看著遠去的毛玉龍,錢塘教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身邊,不無感慨的道:“毛玉龍,足智多謀,是府學優等,只是可惜,不在我的坐下,倒是便宜了那幫腐儒,真是可惜,可惜啊。”
主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裡鑽了出來,笑嘻嘻的點頭附和道:“其實,這樣的窮酸,都懷著一腔狗
屁的憂國憂民的心思,處處表現就好像這天底下他最忠君愛國是的,討厭的很,這時候不過是表現一番,等日後戰事結束,還不是舊態復萌繼續狂妄,再加上和知府交好,我看有些事情,還是防備著他些為好。”
“是的,是的,有些事情,還是瞞著他為好。”錢糧師爺與雜物師爺一起點頭附和。
站在縣令周邊,不知道都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以一群胥吏同僚紛紛附和:“是的,是的有些事是該瞞著他,不要日後抓了咱們的把柄,再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大家都一再強調有些事情,鄭縣令就心領神會的擼著鬍子微笑點頭。也明白,大家突然如此齊整的匯聚在這裡,還不是為“有些事?”
事情緊急,廢話少說,當時鄭縣令張開了眼睛,對著那一臉殷切希望的錢糧師爺問道:“縣丞大人押解回多少捐輸銀錢?”
“啟稟大人。”那錢糧師爺立刻上前,將一本墨跡未乾的賬冊遞上來,狠狠的嚥了口唾沫道:“剛剛學生清點登記,共得士紳富戶捐輸銀子三十一萬兩,糧食五千石,布帛七千匹,合計五十萬銀。”抬頭看向縣尊時候,卻只發現空空如也的縣尊寶座,而人卻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