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重重的闊葉,在叢林間變成斑駁破碎的光影,這裡的切竟然似曾相識。這裡怎麼和自己獲得刺客空間的那個地方如此相像?難道當時真的發生了空間的平移?或者是,我的感知系統可以在不同的空間完成跳躍?!
秦陽沿著線陽光的軌跡向前走去,潮溼的空氣裡隱隱飄來熟悉的火藥味道。繞過因為樹根被完全腐蝕掉而倒下的幾棵大樹,撥開層層的翠綠闊葉的屏障,眼前赫然出現了大片空地,那看起來應該是越南人的營地,不過卻沒有半個人影。越南人有在營地外圍佈下陷阱的習慣,通常是些排竹,毒箭之類的東西,到戰爭後期往往還會埋設大量的步兵地雷。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這裡的切似乎都對這個闖入者充滿敵意,有些似有似無的幻影直在他的身邊遊蕩。那些似有形似無形的樹妖裸/女之類的東西,或纏繞著他的脖子,或依偎在他的懷裡,或者乾脆給他的胸前來上手刀又咯咯笑著逃之夭夭。可是那絕不是跟他纏綿,而是在尋覓著殺機。詭異的是,他停在個地方越久,他的頭上飄下的落葉就越多,而且這些鋒利的葉子毫不客氣的將他的面板切割得傷痕累累。這裡的某些東西正在仔細品嚐著他的鮮血,以判斷他的危害程度,所以暫時還沒有全力發起衝擊的意思。
不過,秦陽突然覺得有點兒戰慄,那縷在他的臉龐纏繞不去的微風似乎在等著最終的命令,好給他個最完美的割首禮。
叢林中如陣陣疾風閃過,秦陽身上不停湧出的鮮血和越來越強烈的死念喚醒了刺客空間的“陸地勇士們”,二十幾個高大健美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現在秦陽的周圍。他們犀利的眼神掃過這裡的草木,個戰地指揮官模樣的大漢謙卑的向秦陽點了點頭,然後手臂高舉做了個行動的手勢,眾人展開輕重火力,散開隊形向營地中的帳篷走了過去。
他們這種囂張的進入方式不過可避免的觸發了越南人佈下的機關。漫天飛舞的毒箭被他們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動作隨手劈斬掉,而那些來勢洶洶的排竹則直接被他們的精銳武器轟成碎片。至於那些可憐的單兵地雷,連人影還沒見到就被強大的電磁破壞系統直接引爆。
秦陽在“陸地勇士們”的保護下走進營地,這裡只有兩座軍用帳篷而已,所以這小隊越南人應該在十個人左右,地面上有發射支架和火藥殘留的痕跡。那是老式的垂直裝彈彈射式迫擊炮留下的痕跡,看樣子應該是中國的產品,簡單精確而實用。地上散落著幾個美國人的鋼盔,有的裡面還有些類似燒酒樣的東西,個破舊不堪的收音機斜躺在地上沒有點動靜。這些人應該是倉猝撤走的,他們還沒來得及收拾好所有的裝備。也許是秦陽解決掉他們那些同伴的方式讓他們大為震驚,讓他們臨時做出了撤退的決定,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們也並沒有打算走太久,等到他們帶著大隊人馬殺回來的時候,這裡的切就又是他們的了。
秦陽蹲在那個收音機的旁邊,擺弄了半天,那裡面終於絲絲拉拉的響起陣忽大忽小飄乎不定的音樂聲,個女人用慵懶沙啞但卻充滿磁性的嗓音唱道:i/am/so/lonely,you/are/so/beautiful……
“先生,我們得撤離了!”那個年輕的指揮官看著秦陽擺弄收音機想要阻攔,卻又不敢,但他的臉上明顯充滿了焦慮。
“哦……”秦陽似乎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默默的點了點頭。
戰地指揮官簡潔明快的下達著戰術口令,然後舉起大拇指,所有人手裡的武器起咆哮著如狂風怒卷般把兩個帳篷撕成碎片。周圍熾熱的空氣也被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撕成碎片,和當空亂舞的種種異物激盪出雜亂刺耳的聲響。四下裡塵土飛揚,硝煙瀰漫。似乎沒有人注意到空氣裡悄然多出了另種尖叫聲,但這種讓人窒息的聲音轉瞬就到身前,整個天空似乎突然之間黑雲壓頂。
“炮火覆蓋!”
眾人錯愕的喊聲剛剛發出就被隆隆的炮火淹沒了。越南人的各種迫擊炮,榴彈炮,加農炮瘋狂而準確的轟擊著這個他們最熟悉不過的座標,整個營地濃煙滾滾,烈焰蒸騰。
越南人原本想組織人手殺回來,但卻突然截獲了這裡的那個收音機的電磁訊號,他們準備這樣大規模的炮擊花去了點時間,但好在收音機的電磁訊號直很穩定。他們絕對確信這是次極具毀滅性的精確打擊!
遠方的炮火早已停止了咆哮,眼前的硝煙也漸漸四散奔逃,只有腳下的大地還在微微的顫抖著,好像還沒有從震驚和恐怖中平靜下來。
隻手在煙塵廢墟中緩緩伸了起來,就像地獄之門剛剛開啟樣,這些陸地勇士在最危急的關頭,並沒有急於找掩護,相反他們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撲到秦陽身上,個接個把他死死的壓在身下。即使如他們樣敏捷如閃電但仍然有十幾個戰士被轟成了焦土。也許在現實空間他們強悍的身體可以對人類普通型別的彈藥免疫,可是在這裡,在這個對變異形態極端排斥的虛擬空間裡,他們次體會到弱者的淒涼。倖存的戰士們極其緩慢的爬起來,像群被嚴重感染和腐蝕的殭屍,他們的脖子和肢體在僵硬的扭動著,好像是在修復剛剛被炮擊重創的身體。他們的動作極其詭異,但是他們的眼睛裡卻是如既往的冷漠和傲慢。
幾棵大樹渾身裹著熊熊燃燒的火焰轟然倒下,火球四濺,碎屑橫飛。吸血戰士們冷冷的看著那碩大的火球衝向自己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們眼中的漠然好像他們完全置身於另個世界。那隨風狂舞的火焰把空氣擠壓成強悍的氣浪,狂暴的衝撞著他們的身體,撕扯著他們身上衣服的碎片然後又把它們捲到空中肆意的戲弄著。就在那些火球掀起他們的頭髮就要貼上他們漂亮的臉頰的那瞬間,那些吸血鬼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突然醒了過來,他們有的閃電般伸出手掌擋在火球和臉頰之間;有的伸出根手指吸住來勢洶洶的火球,讓它在自己的指尖上旋舞;甚至還有的乾脆砰的把抓住火球,任憑它的火焰沿著他們的手臂路狂奔而上。然而那些赤袖的火焰還沒來得及瘋狂肆虐,就突然失去了顏色,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它們就在吸血鬼戰士的身前悄然化成灰白色的塵埃,隨風消散。
在這樣的險惡境地中,倖存的吸血鬼們竟然慢慢重新煥發了活力,他們乾脆撕掉了身上破碎不堪的作戰服,露出完美的身體,那是他們最值得驕傲的部分,他們絕不會因此而感到任何的尷尬。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們的容貌甚至頭髮竟然也像是重新打理過樣容光煥發。
秦陽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幕,血族的生命中那種特有的浪漫和死亡氣息交織在起,讓他的心驟然變得僵硬而脆弱起來。這是種極為奇妙的感覺,明知道他們和自己截然不同,可是在他的心中卻竟然對這些人有那麼絲難以解釋的親切感。他們有的時候是那麼完美,有的時候又是那麼脆弱,但他們從來不肯低下自己的頭。
遠處的叢林邊上隱隱傳來坦克和汽車的聲音,秦陽俯子把耳朵貼在地面上聽了會兒,微微皺了皺眉。這隻隊伍至少有二百人,七八輛坦克,配有各種輕重武器。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不僅僅是簡單的離開這個叢林而已,而是必須要徹底離開這個虛幻的空間,他已經被這裡詭異而壓抑的氣氛搞得喘不過氣來。他必須想辦法從這個魔鬼訓練場衝出去!可是他要怎麼做?
&n82a2反器材槍,幸運的是,雖然秦陽不能使用系統指定的武器裝備,但卻可以使用這些血族戰士從獨立空間帶過來的武器!
&n9匕首,抹陽光在刀鋒上劃過,顯得尤為刺眼。他對著精鋼反射出的那雙眼睛微微怔,那種帶有絲邪惡的琥珀色笑意突然讓他感覺有那麼點點陌生,但又讓人莫名的血脈賁張興奮不已!那絕對是死神的微笑……
兩個美豔的血族女戰士挺著傲人的雪峰出現在他的面前,“你需要我們的特殊能力……”她們貼著他性/感的臉頰嫵/媚的低語聲,然後不由分說的翩然跪了下去,將他吸入到片極限狂/野的欲/望之海!她們明知道自己的結局,可是她們不僅毫無懼色,甚至視之為最高的榮耀。
秦陽的**烈焰狂奔,這兩個女人有極強的感知域和神秘域的超能力,這些對於個逃亡者來說絕對是無價之寶。不過,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眼前的這個場景讓他覺得十分熟悉,這究竟是記憶還是現實,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幻?他的腦海裡陣迷茫。只有個聲音震聾發聵,尤其響亮——“殺!殺!殺!”
餘下的血族戰士把秦陽圍在核心,開始迅速的戰術轉移。可是鮮血,他們身上的鮮血,他們路滴落的最純淨的吸血鬼的之血,引發了系統的強烈排斥和猛烈攻擊。眼前的空間突然綻開無數的漩渦,漫天飛舞的落葉和眼花繚亂的幻影封閉了所有人的感官。
唰唰唰,無數無形的刀鋒斬落,個個血族戰士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鮮血噴濺。秦陽的身邊赫然綻放出個血色的圓圈,而且越擴越大,幕天席地,時間整個叢林似乎都被染成片血袖。秦陽孤零零的站在那裡,沒有恐懼,沒有詫異,只有失去兄弟般的痛惜。系統之所有願意放過他,完全是因為這些純淨的吸血鬼提升了系統的判斷標準。和這些吸血鬼的血液純度相比,秦陽身上那點點的變異之血就實在是微不足道了……
秦陽的瞄準鏡中,幾輛pt-76輕型坦克排開陣勢,個急速射,將他幾分鐘前站過的地方轟成片焦土。他很難想象他們是怎樣發現自己的位置的,在這個世界中,好像人人都能掌握他的行蹤。
他斜靠在棵參天大樹的虯枝上,離地面至少有十幾米,離這支隊伍的直線距離超過3千米,這個距離已經超越了越南狙擊手的能力範圍,但是卻在pt-76坦克炮火的理論射程之內。
坦克群無法進入叢林,只能在陣定點的狂轟濫炸之後又不時地來幾個延伸攻擊,讓炮彈聽天由命的能飛多遠飛多遠。於是個指揮官模樣的中年人,站在輛美式吉普車上揮了揮短粗的大手,開始部署進入叢林圍捕獵物的人手。那個男人能從密集的炮火下逃生簡直是個奇蹟,他不得不派出自己最得意的老兵去獵殺這個極度危險的獵物。通常情況下,他是不會輕易動用這些身經百戰的老油條們的,因為在戰爭期間,這些經驗豐富的礆才是最為寶貴的財富。他們剛剛順路洗劫個村子的時候,這些老兵們表現出的幹練和沉穩,**和無恥絕對是那些生瓜蛋子望塵莫及的,有了他們也就意味著擁有了財富和地位。他點上根雪茄,然後把手伸進身邊個漂亮女兵的懷裡。其實有時候戰爭也沒什麼不好,比如像他這樣的人就可以用國家的名義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幾個小隊很快整備完畢,分頭向叢裡進發,那裡是他們的家,是他們最熟悉的地方,他們甚至能分清這裡的草木,這個男人躲在密林裡對於他們來說和躺在砧板上的魚並沒有什麼區別。個小隊長,舉起手裡的槍向空中陣掃射,然後向著密林深處的那個人豎起了中指。“狗,好好等在那裡,等著爸爸把你片片的割成碎片,哈哈哈……”他歇斯底里的大笑著,在眾人的輕蔑狂笑聲中揮揮手示意自己的隊伍開拔。然而他也只邁出了步而已,突然道疾風穿林而出,勢如閃電,如龍吟虎嘯般聲勢驚人。砰的聲爆響,那個小隊長的腦袋瞬間被炸得血肉橫飛,身邊的樹葉也如龍捲風般狂轉不散。
&n82a2子彈的破壞力太大,以至於顯示不出自己精妙的槍法,其實這發子彈是直接穿透越南人的“草帽鋼盔”從他的眉心直接入腦的。瞄準鏡裡,越南人大聲呼號聲,紛紛臥倒在地,手裡的輕重武器起瘋狂的掃射著,著他們的恐懼。那幾輛坦克更是向著他的方向陣猛轟。這和他們掌握的情況完全不符,他不僅可以使用武器,甚至還有這樣聞所未聞威力巨大的武器,在超過3千米的距離上槍爆頭簡直是駭人聽聞。
“散開隊形!找掩護!小心流彈!”越軍指揮官在那疾風閃過的瞬間早就從吉普車上跳了下來,把自己肥胖的身子緊緊地貼子地上。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是次神乎其神的狙擊,他更願意相信那只是發不合邏輯的流彈而已,因為在他的印象中沒有任何武器的射程和威力能達到如此驚人的地步。不錯,即使是m82a2的精準程度也不足以支撐3千米,但秦陽剛剛從獻身的血族女戰士那裡取得的神秘域能力,卻能讓他的意志有效的控制子彈,完成精確的制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