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澈訝然,這種操作,可是等同於人類靈境階別的修為,相互之間的武功差距也太大了,殺一隻六尾玉狐便差點兒失了小命,在這種更高階別的妖怪面前,逃脫的機會估計為零。
“自己招?還是讓我來幫你?”
“狐哥...不,大狐狸哥,你的話,我真的聽不懂啊?”陳澈抱定了要做一隻煮熟的鴨子,嘴硬到底!
“六尾玉狐!”大狐狸吐出一個名字,痛心疾首。
聽到這個名稱,陳澈知道對方的目的很明確,問題已經無法迴避,只好反問道:“這個...你是說六尾狐狸?”
大狐狸收起藍火,盯著陳澈道:“不狡辯啦?”
“你媳婦將我騙入山洞,先是侵犯未逞,後又殺我為糧,我拼命一掙,不小心自衛反殺了它,實屬無奈呀!”
“住嘴!明明是你覬覦她的美貌,求歡不成,便殺害了她!”大狐狸不聽陳澈解釋,運起妖丹,藍光一閃,便將陳澈定住了身。
“狐哥...你聽我...”陳澈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只是動彈不得。
大狐狸怒吼一聲,瞬前跨出兩步,閃電般的伸出利爪,抓住了陳澈雙臂,青牙密佈的血盆大口突地張開,憤怒的向陳澈的頭上咬去。
“啊——!”一切都太快了,陳澈根本來不及反抗,死亡的陰影當頭罩下,掙扎無用,逃脫不得,陳澈只好雙目一閉,大叫一聲,希望儘快喪失意識,不必忍受被撕咬吞嚥的巨大疼痛了?
“啊——!”陳澈飆著長音,狂喊之聲,悽慘無比。
玉猴山向北,是連綿不絕的群山,群山之北,一片廣袤的荒漠橫在天的盡頭,大漠中人煙稀少,生機薄涼。千丈百里間,難見幾簇疏疏落落的火光,似有似無的,好像戈壁灘上的碎石有些寂寞了,偶爾隨風滾動一下,碰撞出來的一閃而逝的火花。
天的盡頭是什麼?黑暗?死亡?你錯了,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那裡碧空如洗,白帳似雲,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爬上帳頂,摟著頂柱,興奮的向遠處眺望著。
視線中,萬千旗猛大帳依次排列,眾星拱月一般拱衛著一頂正中大帳,小男孩極盡目光看到的這個地方,便是被大家稱為金頂大帳的地方,那裡,有無上的權力,是旗猛帝國最為尊貴的存在。
金頂大帳之內,部落首領們齊聚一堂,正在飲酒歡宴,一人坐北朝南,身姿雄壯,氣宇軒昂,一頭金光閃閃的髮辮,自頭頂灑脫利落的垂向兩側,四方大臉,寬眉大耳,高鼻大眼,闊唇大口,身似鐵塔,氣壓天神。
此人正是天汗玄燁,旗猛人的首領。
“諸位!猛夏兩國祁連大戰已過百年,蒙人、滿人先後棄我們而去,成為了華夏的部族!這...個仇...”玄燁本想豪言一番,以壯酒意,但是一張口,話鋒便不受控制的轉到仇恨上去了。
祁連大戰是一道繞不開的傷疤!黑金玄狼家族墜落,爺爺慘死,部族離散,丟土失城,殘部遠遁漠北。
還有,父親成為了遺腹子,顛沛流離,一生哀嘆,悲憤而亡......
百年之辱,祖孫三代的痛,怎麼能繞的過去?
“天汗!”帳中所有領主立即起身,一抖鐵甲,躬腰不語!
玄燁緊握酒杯,看著自己的倒影,久久不語,眾領主躬著身子,無一人亂動,像冰雕一般,默默的陪在那裡。
玄燁額頭青筋暴起,血液加速流動,紅色火焰竄進慧海,仇字大旗席捲靈識,漫天恨意灌注心念,無限蠻力傳向指端,“嘭”的一聲,虎口迸裂,黃金酒杯碎成齏粉。
“罷了!這忘仇的混湯,朕...喝不得!”玄燁言畢,背過身去,緩緩的一抬大手,向侍者示意!
一個小侍者不敢直視天汗,將頭深深的埋在胸前,快步上前,雙手託舉著一盞銀盤,獻上了盤中之物。
玄燁看也不看,張開流血的大手,抓起盤中一顆圓形的物事,狠狠的塞進了口中。原來,他吃的是一顆生蛇膽,大如鴨蛋。
苦澀的膽汁擠出牙縫,淌進喉中,玄燁頓感清醒了很多。
“圖強!圖強!”領主們自發的喊起了口號。
這是旗猛人的誓言,也是旗猛人活著的唯一意義,臥薪嚐膽,含垢忍辱,只為了有朝一日,一雪先祖之恨,洗刷百年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