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府春仲,二月春風撩柳枝,留情碧綠絲。
霧朝很是苦惱,繼將軍給夫人送了一盒潤玉粉後,夫人便對化妝上了心思,成天對著鏡子塗抹。她和雲屏、月橋開始也樂得教夫人,可夫人實在不是一個好學生啊……
要麼是粉塗得坑坑窪窪,要麼是胭脂沒有抹均勻、結果越抹越多,要麼一邊眉毛上揚、另一邊耷拉得要命。霧朝不心疼夫人的臉,是心疼夫人氣極時摔出去的脂粉盒子啊!
餘溫:“你們都欺負我!”
蘇旻秋來亭子後的第三天,相府人來邀請餘溫,說是譚夫人請她下午去府上一同品茶。餘溫把這看成一個機會,叫霧朝、王順匆忙趕了兩封新信件出來,揣在袖子裡。
親友團成員們偽造信紙、字跡的同時,餘溫坐在梳妝檯前任月橋、雲屏塗畫擺弄。外交這種事情自己手生,還是交由有經驗的她們來打點自己的外貌。
餘溫吐槽,原主的顏值,也只有在她侍女們的妙手中,才有了一點點提升。但再怎麼樣,在她看來都是比不過蘇旻秋、譚夫人之流的。
所以穿越後大開美男後宮的事情也不會降落到自己頭上啦!餘溫內心的小人聳聳肩膀,她曾經有一段時間很萌逆後宮番。呃,也只是滿足一下當年春心氾濫的自己的YY啦,她整體還是更偏向一對一的。
雲屏幫她挽了個繞來繞去、很複雜的髮髻,又裝點各種髮飾,餘溫想起曾經被一頭簪珠支配到頭昏腦脹的恐懼。
她藉口頭上頂得太重影響自己發揮,硬是不顧月橋阻攔把釵子拔下來兩支。站起身來,依舊是一陣頭暈目眩。
這個應該是剛才一直跪坐後突然站起來,導致大腦暫時貧血造成的,餘溫抓住機會回憶現代學到的知識。
她正眼前發黑,走路尚不穩,霧朝就嘖嘖道:“看來夫人還要多加練習一下儀姿。”
餘溫透過充斥無數小黑點的眼簾,確定霧朝大概的位置,朝那裡瞪了一眼:“我知道的。”
雲屏整理好梳妝檯上的東西之後就過來攙住餘溫,後者馬上又睨了霧朝:“你瞅瞅,雲屏便是個知趣的。”
霧朝的手還放在門邊上:“奴婢要是過來,誰為您開門呢?”
“月橋?”
“奴婢的耳墜不知怎麼丟了一隻,前幾時看著還在的,剛一轉眼就沒了。”月橋彎腰,雙眼緊盯地板,可餘溫等了她五分鐘左右,還是一無所獲。
餘溫道:“可能在地毯下面,或是滾到桌底下去了?時間有些緊,我們先去吧,回來再幫你找。這個對你很重要嗎?”
“只是普通的耳墜,只不過是良玉製成,價錢上貴點。”月橋直起身子。
“那就先和我走好了。等會實在找不到,我送你一對也無妨。”
“怎敢要夫人的東西!”月橋走近餘溫身後,“奴婢這就過來。”
餘溫喃喃自語:“也沒有滑跤,也沒有磕著碰著,好端端的耳墜這種東西都能掉?”
“奴婢也很是奇怪。”月橋走在後頭,搖頭晃腦地說。她覺得一隻耳墜有些不倫不類,就把剩餘的一隻也摘了下來。
剛出朱門,餘溫與三位侍女踏上將府寬敞的馬車。平常侍從都不能與主子同車同駕,餘溫不想麻煩,就叫稍顯驚喜的三人一同上車了。因為走的是官道,自然平坦,餘溫也沒怎麼受罪。
“月橋?”餘溫、霧朝、雲屏皆已踩著相府下人搬過來的下腳凳下車了,可是月橋還在裡面,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月橋!”餘溫第二聲喊得極其響亮,不僅月橋回神了,旁邊的侍從們也嚇了一跳。
小侍女眨眨眼睛,滿臉羞紅地下來了:“奴婢被馬車悠悠晃晃地晃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