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
李無定猛然抬頭，左看右看，還別說，這丫頭和師父的眉宇之間是有幾分相似，難怪她到這裡來隨隨便便的，跟到了自己家一樣。
念九真“啊——”的一聲捂住了嘴巴，露餡了！
剛才看得太專注，下意識地就說出來了，她羞惱得簡直想踢一腳這貨。
“別打岔！”古長老斥責道。
殺的正酣，小丫頭偏偏跑來湊熱鬧，和念九真的判斷不同，他已經從李無定的佈局中嗅到了越來越危險的氣息，這小子開始的棋看似漫不經心，可是隨著棋局的深入，好像每一顆子都放到了最應該在的地方。
這是什麼算路？
不可能啊，圍棋在佈局階段不少招式是根據定式或者是感覺來下的，
很少靠單純的計算得來，因為後面的變化太多，算不過來的啊。
哎，可憐的老頭，怕是不知道人工智慧有多能算吧？
哦，他連人工智慧是什麼都不知道，這是可以算到骨頭裡的那種，每個細胞是怎麼生長的都可以算出來，不要說下棋了。
終於，李無定關門打狗了！
一頓輕靈飄逸的騷操作，古長老的棋局稀里嘩啦，全面崩潰，悲催的是，連一塊活棋都沒有！
他盯著棋盤，面色蒼白，渾身顫抖，被殺得已經在懷疑人生了。
這特麼的什麼情況，受讓一子，居然連一塊活棋都沒有，自己好歹也是一個九段棋手啊！
念九真也不敢相信，簡單的覆盤後她才發現，這是李無定讓一子的對局，立即用一種見鬼了的眼神望過去。
“師父、師父？”李無定沒想到這對師父打擊如此巨大，心裡略感歉意，早知道就手下留情了，學習嘛，慢慢來也行的。
古長老默默地摘下一個儲物戒指遞給他，黯然說道，“都在裡面了。”
然後作了一個手勢，讓他滾！
李無定接過戒指，鞠了個躬，惶惶然開溜。
事情已經這樣了，就不用假惺惺安慰了，先把萃體術學到手再說，興許對雪語嫣的治療能起到一些幫助呢？
為了雪語嫣，只好對不起師父了！
李無定離開後，古長老一直枯坐在棋盤前，久久未動。
念九真緊張，沒敢打擾，就老老實實地陪在一旁。
良久，古長老抬起頭，眼睛明亮，嘴角泛起了笑容，繼而仰天大笑出門去。
念九真嚇了一跳，外公不會是瘋了吧？趕緊追了上去。
“真兒，外公沒事，外公想通了一個道理，高興！”古長老安慰道。
“什麼道理啊，這麼高興？”念九真嬌憨憨地問道。
“我們修煉是為了什麼呢？為了尋道！”他自問自答，“可是道既有所能，就必有所不能，外公的萃體術已經站到大陸之巔了，再追求圍棋有同樣的境界，不合道啊！”
意思大概就是，這個世界上，好處不可能給你一個人撈了的！
既想天天睡覺睡到自然醒，又想數錢數到手抽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