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頗為震驚,本來不敢停留,想立馬回去,可是既然進來了,再度回去,怕是不妥,倒不如就此坐在一條板凳上,至少這樣一來,可以為少女作個伴不是?
如此坐了一陣子,等到天色漸漸亮起來了,以為能夠出去,至少可以欣賞一下夜色之美了,卻不料,發現大門關閉了之後,便再也開不開了。
本來是極其糟糕的事情,可是轉念一想,倒也不錯,可以看著少女的漂亮的臉,如果願意,他甚至可以湊上前去親吻一下子。
可是少秋是害羞之人,不敢如此冒昧,倒不如就這麼坐在一邊看上一眼就已然是知足了哈。
如此過了一陣子,也不知道這天色如何,想出去看看,可是大門緊閉,開不了,無法出去,唯今之計,亦只好是順其自然罷了。
屋子裡的燈火閃爍不已,非常之詭異,無風自滅,眨眼之間便又自動點燃了,確實是有些恐怖,不敢呆在此處了,幸好有少女相陪,倒也不懼,相反,尚且想在那條板凳上睡一覺來著,與少女睡在同一間屋子裡就是不錯哈。
正這時,少秋看到少女漸漸從床上爬起來了,背對著他,一時看不清面貌,不知到底是為什麼,敢情是生氣了吧,不然的話,何至於不肯與自己面對呢?
少秋湊上前去了,在這種時候,再不拿出點男人的本事出來,可能這一輩子就算是白活了,絕對不能這樣,於是湊上前去了,抱住了少女的腰,而少女此時也轉過頭來,看到的卻並不是一張少女的臉,而是一張十分恐怖的鬼臉,沒有眼睛鼻子什麼的,只有一張嘴,漆黑的嘴巴大大地張開著,不住地往著外面噴吐出黑煙。
少秋趕緊放手,此時嗆得不行,想把大門拉開了,不逃出去是不行了,不然的話,瞬時之間可能就要死掉了哈。
“此時有張防毒面具就好了。”少秋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如此想著。
正這時,聽見那鬼的腳步漸漸地湊過來了,因為煙霧之深厚,根本看不清什麼,卻可以感覺得到,那鬼就站在少秋的面前,不住地對著他哈氣,那種氣是非常漆黑的那種,與尋常煙囪冒出來的那股股黑煙相差不多,一旦燻著,後果不堪設想。
這不,少秋已然是有了輕度的中毒跡象,再這麼下去,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會沒命了哈。
少秋湊到大門邊,想把門拉開了,可是不成,整個大門,也不知為何,本來是木頭造的,可是一旦進入,旋即變成了鐵門,渾然一體,幾乎沒有個縫隙,就算是大門與牆壁相接處,那也是嚴絲合縫,根本就沒有一丁點裂縫什麼的,憑人力想把大門弄開,談何容易。
……
夜色下,花嬸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天井裡,荒村的人們,到了此時,漸漸沉入了夢鄉,對於花嬸之所作所為,根本就感覺不到嘛。
花嬸此時的穿著,與白天又不是一個樣子了,整個道姑打扮,非常之莊嚴肅穆,夜裡相逢,無端碰到,膽子不大,當真是會嚇著的。
幸好此時花嬸的天井裡沒有什麼人,一隻湊上前來的老鼠,早已被花嬸的樣子嚇跑了,在逃跑的過程中,由於動作過於迅速,碰在一塊石頭上,一命嗚呼,當場殞命。
花嬸此時口中唸唸有詞,不住地作法,一時大風颳起,小河上下,一片濤濤,亂石滾滾,天邊的月輪更是無端從天幕上落下來了,濺起一片火花,非常之壯觀。
花伯也被花嬸攝住了,從自己的床上飄出來,在法場上下轉悠不住,只有眼睛是閉著的,根本就感覺不到花嬸之存在,不然的話,尚且有可能勸說一二,畢竟如此歹毒的行為,還是不要做為好。
在花嬸的法言之中,但見花伯往著雲天之中慢慢飛舞著而去了,不久之後,可能當真就會離開了荒村,去到一個沒有煩惱也沒有憂愁的所在,甚至會上了西天也說不定哈。
花嬸之所以如此,亦不過是因為花伯平時對自己指手畫腳來著,此時不出一口惡氣的話,卻要什麼時候再去出這口氣呢?
本來想送花伯上西天來著,可是念及他畢竟是自己的男人,少女可不能沒有父親呀,於是收回法術,把花伯慢慢地放了下來,圍繞著壇場不斷地上下飛舞,有時甚至懸停在空中,看上去極其嚇人,幸好花嬸膽子頗為了得,不害怕,不然的話,肯定要嚇著了都。
捉弄了花伯一陣子,看到天色大變,可能要下雨了,於是悄悄地把花伯送進了屋子裡去了,躺在床上,劓聲陣陣,蔚為壯觀。
桌子上依舊擺著個木偶,上面寫著兩個字:少秋。
花嬸圍繞著那張桌子,上下作法,不時揮舞著法鞭,打得桌面啪啪亂響,一時幾乎要把人都吵醒了,風颳得更大了,雨不斷地落下來了,花嬸不想進屋,冒著雨,把這場法事做得更加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