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旻想到了腦機結合這個點子,而後就開始查文獻、設計實驗。她打算先用之前生成的256×256×256的微型類腦體配合大鼠進行實驗,但要把大鼠的腦跟類腦體接到一起,這個連線介面還是好好設計一下兒。
不過好在相比於類腦體是個新的概念,腦機結合領域的研究開展倒是已經很久了,現在國際上有不少人在做這方面的工作。祁旻很快就找到了一種叫“微創胼胝體介面”的新技術。這是透過在胼胝體區域插入特製的非損傷性微型電極,既能捕捉大腦活動的電訊號,同時還能以相應的方式釋放電訊號,從而達到腦機結合的目的。
(注:這種技術是虛構的,當然類腦體本身也都是虛構的,在此提醒本文是科幻小說請勿當真)
於是祁旻就和那個開發“微創胼胝體介面”的課題組聯絡了,卻發展那個組是在法國巴黎高師。中技大學和歐洲的學校原本沒什麼合作,然而碰巧這位胼胝體介面課題組的老闆是個阿爾都塞的粉絲,對於中國也頗有好感。又趕上下半年巴黎發生OPEN ACCESS抗議活動,這個巴黎高師的PI竟然立刻就答應了給祁旻寄一打微創胼胝體介面的實物,附帶了這玩意兒的具體結構圖。
這下腦機結合的實驗一下兒就開啟了局面。祁旻被這位社會主義的國際友人感動得不得了,連忙寫信感謝之後立刻就開始安排動物實驗。
學校要進行動物實驗是需要倫理委員會審批的,但除了審批之外,對於祁旻而言更困難的是沒有人操作。大鼠可比EPS細胞難伺候多了,祁旻不能指望王馨和陳林友兩個新手能把這事兒辦成。何況他們還得做細胞的對照實驗,如果在動物實驗上面再花時間,細胞的部分做不完可是影響發文章的。
因此她就想找一個人來幫忙做動物實驗的部分。思來想去,祁旻覺得如果能拜託華瑞銘一下兒那是最好。他正好是做大鼠實驗的,而且最近不是很忙,如果讓他來幫幫忙還能掛個名,他老闆應該不會不樂意。
然而吸取之前去找周曉姍研究員時的教訓,祁旻這次直接去找了華瑞銘的博士生導師,醫學系的白世紅教授。
白世紅教授也是學校裡年紀比較大的老師,平時不會PUSH學生,也會為學生考慮一下,聽說華瑞銘接這個活兒還能給他掛個名就痛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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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祁旻就愉快地去找華瑞銘。
不過因為這也不是小事兒,可能要花不少時間,祁旻並沒有貿然在微信上跟華瑞銘說,而是先約他出校門吃晚飯。
學校南門外面新開了家日本料理,因為剛開業不久還有許多折扣。祁旻就把約飯的地方定在了那裡,覺得日料餐館比較安靜的環境有助於討論學術話題。
然而讓祁旻沒想到的是,華瑞銘卡著點兒來了,卻穿了一身嶄新的黑西裝,還帶了一大捧白玫瑰。
祁旻驚訝地看著他走到自己的桌子旁,把這束白玫瑰遞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祁旻有些呆愣地問道。
“給你的。”華瑞銘刻意以平常的語氣說道,“我看到路上花店裡賣的挺好看,就買了。”
“那真是……謝謝你了。”祁旻不知該說什麼好,心想他大概是理解錯了她要請他吃飯的意思。
這束白玫瑰被插在服務員拿來的花瓶裡,因為離得近,它們散發出的香味也清晰可聞。事實上被稱作玫瑰的鮮切花多是中國傳統月季和歐洲其他薔薇科植物的雜交種,最常見的就是這樣兒的香水月季。顧名思義,這種花會散發出如香水般濃郁並且夾雜著茶香的香氣。
然而這種香氣的氣味源如果放在食物旁邊,也會減淡食物的氣味,這表現為讓人在吃飯時心不在焉。
這樣的氣氛也不太適合談實驗的事情,祁旻正想著這哥們兒到底是什麼意思,突然坐在對面的華瑞銘彷彿隨意地開口問道:“對了,你想不想再找個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