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不離十。”
李信低眉道:“除了那些世家能在地方上有這種影響力,其他的人很難讓地方官這樣賣命,天高京城遠,就是幾位宰輔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葉晟呵呵一笑:“李慎那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都被困在京城等死了,他還能硬生生的把局勢做到這個地步。”
“主要是廢太子。”
李信低頭道:“當初不該讓廢太子逃出京城,沒有廢太子,南疆就只能等死,那些世家也不可能這樣豁命去支援平南侯府。”
葉晟緩緩點頭,微笑道:“不用太過緊張,不是什麼大事,這個天下不是這麼容易亂的,陛下佔據正統,只要不出昏招,那些在背地裡的鬼祟小人,沒有機會的。”
葉老頭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緩緩說道:“如你所說,如果滎陽鄭氏和趙郡李氏下場,那麼舊北周那些世族,多半也會下場。”
說到這裡,葉晟冷笑道:“當初老夫打進北周國都的時候,已經精疲力竭,無力再清掃這些蛀蟲,如今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滌盪乾坤。”
李信微笑道:“恐怕葉師出不了京城。”
說到這裡,李信頓了頓,繼續笑道:“弟子的那位大師兄,也動彈不得。”
李信說的師兄,是鎮北軍的大將軍,葉鳴葉少保。
葉晟呵呵一笑:“不是還有個葉茂麼?”
“有你這個師叔帶著他,老夫也放心讓他參與進去,只要能撈到一點軍功,葉茂不犯蠢,這輩子就穩穩當當了。”
師徒倆又說了會話,眼見賓客漸漸的多了起來,兩個人都要出去見客了,起身之後,葉晟瞥了李信一眼。
“聽說你這段時間都在兵部裡忙活,你去了禁軍,兵部那邊?”
“人算不如天算啊。”
李信苦笑道:“本來弟子是打算在兵部裡站穩腳跟,將來能做個夏官尚書什麼的,但是現在事有輕重緩急,兵部只能暫時放在一邊了。”
葉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在兵部做事,的確要比出去帶兵穩當,你有這個想法也不奇怪,但是萬事不由人,你不得不去帶兵了。”
“帶兵是很兇險的。”
葉晟呵呵一笑:“你打輸了難逃罪衍,可你要是在這種國戰裡贏了,那就更麻煩了。”
說著,葉老頭指了指自己。
“最好的下場,就是像老夫一樣,在家裡養草種花。”
李信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要是衣食無憂,在家裡養草種花,那也不錯。”
葉晟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其實打贏了國戰,還有另外一種活命的法子。
就是像平南侯李知節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