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曙喘著粗氣,索性仰叉躺在地上,說:“陸七安,謝謝你”。
“謝我?”
陸七安說:“哎喲,難得啊,能從你司馬曙的嘴裡聽到這兩個字,不容易啊。你司馬曙可是冷面冷心”。
司馬曙並不介意陸七安對自己的嘲諷,他說:“你今天之所以能打贏我,是因為友情,你對周瑭的友情。我雖讓周瑭承受了分手之痛,但是,有如此待她的你在她的身邊,安慰她,我便欣慰多了”。
陸七安聽司馬曙這樣說,覺得司馬曙也並非無情之人,便不再挖苦他,疑惑不解地問他:“你既然並不是對周瑭毫無情意,為何要跟她分手?”
司馬曙回道:“你與周瑭為知交,當知她的脾性,她雖心性寬容,卻對愛情要求至純,容不得半點瑕疵。在吳凝心的事上,她必倔強,絕不容許我如此立場”!
陸七安嘆道:“你既明瞭,又何必倔強,哄哄她,不就完了?難道這種時候,你還不肯放下身段嗎?”
司馬曙覺得心下甚慰,這個世上,總有一個陸七安懂自己。
“我也想啊,可是,總是張不開這個嘴”,司馬曙回。
陸七安何嘗不知,他了解司馬曙比了解周瑭更清楚。不過,一想到司馬曙竟然允許吳凝心住在這裡,他便又心疼又恨。
“那你為什麼偏偏選擇吳凝心?”
司馬曙回:“反正不是周瑭,隨便誰都可以”。
陸七安點頭,是啊,挑剔是因為,誰都不如你。而不挑剔了,也就無謂是誰了!
陸七安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看看保持仰面八叉的司馬曙,無奈地搖搖頭,什麼也沒說,便回家換衣服去了。
他還要去探望周瑭,他實在不放心,不知道這會子,周瑭怎樣了!
而司馬曙,則繼續這樣躺著,不能哭,不能流淚,唯有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姿勢,才能讓他覺得心裡沒有那麼難過。
司馬曙不哭,周瑭亦沒有流淚,她忍痛的方式是發燒。她蜷縮著身體,抱緊自己,面朝裡躺著,以這樣尋求安全的姿勢,讓身體的疾苦取代心裡的痛苦。
周瑭在心裡默想:就這樣燒下去吧,身體太過難受,就無暇顧及心痛了。
黃靜燦坐在床邊,看著周瑭,既心疼又惱恨。周瑭恐怕媽媽擔心自己,不敢回家,從湖邊回來,徑直來到黃靜燦的宿舍。
她告訴了黃靜燦分手的事後,就倒頭不起了。黃靜燦摸著周瑭滾燙的額頭,看著她緊哆嗦的身體,心疼不已,同時惱恨司馬曙的變心。
黃靜燦祈禱著此事也許還有轉機,便不敢耽擱,給陸七安打電話,意欲讓他去調解一下,生怕這事兒拖久了,就擱置成死局了。陸七安接到電話,一絲猶豫都沒有,就跑去找司馬曙了。
半天后,陸七安輕輕地推門進來,黃靜燦急切地問:“怎麼樣?司馬曙什麼態度?”
陸七安搖搖頭,黃靜燦明白了,看來陸七安去勸和也失敗了,她的心中增添了一層涼意。然而,她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問陸七安:“就一點挽回的餘地也沒有嗎?”
“沒有”,陸七安回答。
繼而,擔憂地看著昏睡的周瑭問黃靜燦:“她還挺得住嗎?”
兒童康復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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