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誠和焦曼柳母女離開餐廳,他們在何愛梅戀戀不捨的眼神挽留下,他們坐上重機車,揚長而去。
江誠都忍不住鬱悶起來。
剛開始時,何愛梅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樣,而現在,她看他的眼神彷彿充滿著丈母孃寵溺愛婿一般,讓他很不自然。
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
尤其是上了年紀的女人!
焦曼柳騎車離開沒多久,在一條偏僻街道上靠邊停下,扭頭朝江誠冷聲道:“下車,自己打車回去。”
江誠掃了一圈荒無人煙的街道,別說車影子了,就連半隻老鼠都見不著,忍不住犯了白眼道:“我說焦警官,我剛幫完你的忙,你就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了?有沒有點道德底線啊?!”
“誰讓你剛才胡言亂語汙衊我的?”焦曼柳咬牙切齒道,尤其是想起江誠那句“那天晚上不止我一個男人”,就讓她氣得牙根癢癢。
就算你把周凱趕走了又怎樣?!我的聲譽可就要毀於一旦了!
“是你先胡說八道,說你懷了我的孩子。”江誠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忍不住冷笑起來。“我說焦警官,我沒對你做過什麼,所以你肚子裡的孩子跟我扯不上任何關係,別想著繼續拿我當擋箭牌!我也不想當這個所謂的喜當爹!”
“誰說我懷孕了?”焦曼柳瞪大眼睛,很不滿喊道。
“那你扔出來的驗孕棒怎麼解釋?別告訴我那是你塗鴉上去的。”
“那是老孃同事的不行嗎?那驗孕棒正好是今天早上我同事在警局裡測試用過的,我就尋思著拿過來糊弄我媽跟周凱一家人。”焦曼柳鄙夷說道。“老孃戀愛都沒談過呢,你讓我上哪去生個小孩?喝了女兒國的河流水嗎?!”
“……”江誠一頭黑線,從重機車上下來。“好吧,我玷汙了你的名譽,你欺騙了我的善良,咱們算是扯平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干擾。”
嗡嗡。
焦曼柳沒有回應他,倒是從排氣管裡噴出來的尾氣很熱情地招呼到他的臉上。
江誠又掃了一圈周邊,仍然沒有車輛駛過讓他能搭上順風車,滿臉鬱悶,只好徒步往市中心走過去了。
……
江海市第一醫院。
醫生護士們匆匆忙忙在走廊上穿梭,手上端著各種醫療用品,他們不約而同地湧向同一個方向。
他們在一間隔離室門口停下來,經過專業的消毒除菌以後,換上隔離服,抬腳沉重腳步往裡面走進去。
在走廊外邊的行人或者醫生,隱隱能聽到隔離房裡傳來陣陣孩子的哭聲,哭聲悽慘,讓人毛骨悚然,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與此同時,同一棟樓的會議室內,醫院的院長、副院長以及各科主任、醫生,甚至連院外的專家名醫都齊聚一堂,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院長祝成功掃視著會議桌前低頭不語的眾人,沉聲說道:“十個小時以內,就有35名中毒患者入住我們醫院,其餘醫院也是收到了同種病因的患者。因為患者年齡段分佈在8歲到15歲之間,引起的社會壓力與謬論,我想不用過多解釋,大家都一清二楚。”
“我相信大家都是這醫學界行裡的精英,政府也相信我們,所以才臨時成立了這個緊急小組。可如今10個小時已經過去,大家別說能拿出應對的治療方案了,現在連孩子們的病因都不清楚。”
“如果治不好,後果的嚴重性想必大家都明白。這次事件,將成為近十幾年來最大的醫療醜聞,不僅是關乎咱們醫學史的恥辱問題,更關乎著幾十條甚至上百條活生生的生命!”
祝成功一口氣說完,就沒人回應,心有失望,他看著人群中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醫生說道:“喬主任,你是咱們醫院最厲害的醫生,也是全國最優秀的醫生之一,你對這次醫療事件有什麼看法?”
喬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根據初步推斷,患者們是肺部患上了病菌。但從各個儀器以及醫學理論上看,這種病菌的一切特徵與我們所知的病菌毫無對應,極有可能是首次發作的細菌。”
聽到喬醫生這話,眾人譁然起來。
“如果真如喬醫生所說的話,那麼這有可能是國內最嚴重的病毒事件了。”
“我們不能研製出壓制或者消滅這些病菌的方式,屆時病菌一旦擴散出去,這不僅是咱們江海市的災難,極有可能就是全華夏國的災難!”
祝成功看著七嘴八舌的眾人,表情一沉,冷聲道:“都安靜!”
眾人噤聲。
祝成功看著喬醫生繼續問道:“那你目前找到對應的辦法了嗎?”
“如果已經找到辦法的話,我們也不會坐在這兒討論來討論去了。”喬醫生搖搖頭,暗喊晦氣。
要是能在這個醫療事件當中,力挽狂瀾,受到的嘉獎自然不再少數。
可若是把這些孩童患者給治壞了,到時候面臨的不像是失業這麼簡單,還需要承受著各方各面鋪天蓋地的謬論壓力。也別小看這些謬論的力量,單單網路上幾百幾千個網友的謾罵,都能逼得公交車上不讓座的失戀女孩跳樓自殺,何況這起醫療案件,已經引起了全國性的轟動。
他們心裡雖有想法,但沒有實打實的把握,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