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村村口,支了很多帳篷。為防止西秦邊軍來報復,飛龍幫駐紮了下來,等著玄甲軍前來交接。
春天,漫山遍野的野花,香氣四溢。飛龍幫中,原本就有劉家村的人,正值播種季節,兄弟們一起幫助村裡播種。笑聲歡語,其樂融融。
“小葉啊,實在不敢想,金三界會有這樣的日子。”村裡劉老漢抽著旱菸坐在田埂上,對卷著褲腿坐在身旁的葉蘇感慨,“金三界,窮山惡水,以前啊三國都不管,這裡的百姓都靠自己。因為沒人管,一些商隊就在這交易,本來對我們是件好事。哪知道,隨著商隊來的,還有土匪。唉,日子苦也就算了,還膽戰心驚,說不定一夜之間,小命就沒了。”
葉蘇點點頭,這裡的百姓不只是苦,幾乎每天發生著劫殺這樣的悲劇。
“打心裡感謝你們。”劉老漢拍了拍葉蘇的肩,“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餘下的每天,能夠安心的抽袋煙,就知足了。”
“光抽菸?你那水靈的孫女,可好幾個兄弟瞄上了呢。”葉蘇賊笑,“你放心?”
“還真不放心。我這輩子苦怪了,現在有這麼好的條件,說實話,希望她一個莊稼漢子,過安穩日子。我真不想我那孫女嫁給你們,你們這打打殺殺的,保不準哪天就守寡咯。”劉老漢邊說邊敲那旱菸頭,“可最後還得看她自己,女大不中留喲。”
劉老漢收拾完煙槍,說要回去眯會。葉蘇看著他還算穩健的步子;看著田地裡飛龍幫兄弟們一邊幹農活一邊調笑村裡的姑娘;看著那些熱情的大娘阿姨們遞水送吃的;看著田間奔跑玩鬧的小孩們。葉蘇打心裡喜歡這樣的畫面。
這三年來,時常在這金三界巡視,各村鎮的人幾乎都認識葉蘇。有的叫他葉幫主,有的叫他小葉。每次巡視經過,村裡都會送他土特產,那些大娘阿姨們就一直操心他的婚事。
飛龍幫也與村民們打成了一片,就是張虎,每次都會從金邊城帶些酒,與村裡的大爺們喝酒吹牛。
葉蘇起身,伸了個懶腰,心想玄甲軍應該快到了。玄甲軍是三年前,葉蘇聽了無衣侯的建議,飛龍幫內部商議組建的。總教頭彥訓練了他們三年,目前共八千人,駐紮在金邊城城外玄甲大營。
玄甲大營是禁地,外人不得入內。玄甲軍第一次出征,是成立的第二年。那年,金三界負隅頑抗的匪徒,被擠壓在滄瀾河兩岸,他們聯合起來,有三千人之多,多數都會武技,否則也不會抗爭這麼久。
金龍幫派人與飛龍幫商議,徹底解決金三界匪患,大家商議,要解決這三千人,定會付出些代價。參與會議的彥不以為然,說交給她,五百玄甲軍足矣。
那一晚,彥親自帶隊。匪徒盤踞的琅山火光沖天,喊殺聲持續了一夜。守在山腳接應的金龍幫沒有發現一個逃下山的匪徒。黎明的時候,彥率領五百玄甲軍下山,每人的盔甲都染成了紅色。
五百玄甲軍從金龍幫身邊走過,沉默無聲,只有那整齊劃一的重重的腳步聲,金龍幫感到了窒息般的壓迫感。金龍幫上山,目光所及,遍地屍體,無一活口。他們被深深震撼了,也是那之後,金龍幫組建了自己的黑甲軍。
葉蘇帶著飛龍幫回到村口,遠遠聽見馬蹄聲。起初以為是玄甲軍到了,定眼一看,是西秦軍,烏泱泱的,足有 三千人。葉蘇立馬命令佈防。那三千人到了村口五十步便停下,與飛龍幫相望。
“弓箭手準備。”敵將大聲命令。
唰唰唰,西秦軍拉滿弓。葉蘇一邊讓飛龍幫找地方躲,一邊思考著如何應對。西秦軍若用弓箭這樣一路掃過去,就麻煩大了。敵軍有三千,葉蘇只有幾百人,而且還不能近戰。
“對面飛龍幫是吧?膽敢挑戰我西秦軍。都得死,劉家村勾結匪幫,屠村。”敵將冷哼,“就算你們有修真高手又如何,同樣經不起本將軍幾番輪射。”
“身為官軍,居然屠殺百姓。”葉蘇一人一刀走了出來。
“百姓?金三界只有土匪。”敵將冷笑,“年輕人,不要逞能,今天你就會付出代價,就是死!弓箭手,放……”
箭字未說出,只聽見簌簌的聲音,西秦軍倒了一片。敵將大驚,居然有人從身後襲擊。他調轉馬頭,只見一青黑色的隊伍騎馬衝了過來,邊衝邊射。
“幾百人也敢衝殺!”敵將大吼,“弓箭手,放……”
箭字有未說出,身邊又倒了一片。轉眼間,青黑色隊伍到了眼前,清一色的彎刀,手起刀落,西秦軍被衝出了個缺口。五百人猶如衝入無人之境,來回衝殺,人頭翻飛。一會兒,三千西秦軍徹底崩潰。
彥一刀把敵將拍落馬下,敵將未來得及舉刀,便被斬了頭。沒了主將,西秦軍如被割韭菜般,很快剩下不到三百人,玄甲軍每進一步,他們瑟瑟發抖。
“回去傳句話。”彥把敵將人頭扔了過去,“你們西秦在與北涼交戰之前,敢不敢與我玄甲軍打一場,下次請派出你們的魔神軍。”
三百人聽了,拔腿就跑,很快便消失在道路盡頭。
葉蘇也有點懵,沒想到玄甲軍戰力如此之強,五百戰三千,無一人受傷。還有彥,越來越像一個女統帥,果斷凌厲。
“魔神軍?有這麼二百五的名字。”葉蘇笑呵呵的走向彥,“就是西秦敢挑戰北涼的軍隊?不要到時候是個笑話哦。”
“你以為西秦朝堂都是一幫傻子?沒有底氣,他們敢攻擊北涼?”彥白了葉蘇一眼。
“我最近聽說,這兩國之所以幹起來。最初是因為兩國邊境,有兩個大娘,一個是西秦人一個是北涼人。她們爭一棵桔子樹。她們找了各自的縣裡,然後雙方縣裡也爭起來,就這麼一級一級的上報,兩國機關互不相讓。為了這棵桔子樹,西秦決定出兵攻打北涼。”葉蘇納悶,“這打仗的理由太隨意了吧。”
“越是這麼荒誕的理由,我越覺得他們會真的打起來。”彥望著村口方向,“五千玄甲軍隨後就到,這次我要親臨西秦與北涼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