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看了眼吳倩,又看了眼小男孩,眼裡閃過一絲痛楚,瞬間又恢復了。
“我今天就正式休了你。”李清河冷淡道。
李會長氣的立馬站了起來,要收拾這個逆子。李清河擺擺手,阻止了他。
“我今天也與你斷絕父子關係。”李清河大笑,“從此以後,我做的事,與你們無關。”
李會長頹然坐下,吳倩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背。李清河視而不見,轉頭看向那黃衣女子,冷笑:“師姐,你是我見過的最醜陋之人,每次與你在一起,我都覺得噁心。知道嗎?我只不過是虛與委蛇而已。我是想利用你進入天元宗核心弟子。”
李清河說著,看向葉孤:“葉師兄,天元宗並不是我的目標。當魔界出現的時候,我終於知道我該去哪?我也知道,當年那個給我開起修真大門的人在哪了。葉師兄,今天你要不殺了我,否則,我就走了,我要去魔界。”
葉孤輕嘆,搖了搖頭,對他揮了揮手。
“諸位,那就告辭了。”李清河轉身就走了。
吳倩只是看了一眼,沒有說一個字。李會長口裡不斷說“逆子,逆子”,小男孩沒有哭也沒有鬧。
蘇恨歌不知如何安慰,倒是吳倩,從從容容,釋然一笑。李會長決定,帶她們娘兩回金邊城。蘇恨歌很贊成,畢竟,那裡的一切她都熟悉,更不可能有人欺負她。
吳倩最終還是同意回金邊城,像蘇恨歌說的,她不考慮自己,也要考慮孩子。而且,要面對的事情始終要面對,比如,一直盼她回去的父親。
“到了金邊城,有什麼事找你的姐妹,彥,她現在可是女王了。”蘇恨歌交代,“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
蘇恨歌交代了一堆,吳倩一直微笑點頭。她沒想到,蘇恨歌會變的這麼細緻,甚至有點囉嗦,但是她很開心。
送走吳倩一家,葉孤也教訓完那黃衣女子了。她被葉孤嚇的,自己回宗門領罪去了。
“走吧,等你兩天了,怎麼那麼慢?”葉孤說,“信中說的日子過了,我差點就走了。”
“與一個前輩通行,自然就慢了些。”蘇恨歌似乎想起來,“對了,我們原本打算在這住一天的,我得去和前輩打個招呼。”
蘇恨歌帶著葉孤去老李住的客棧,到了客棧門口,發現老李在門邊大樹下,和一個老者在下棋。
“當年,在這樹下和你下了一盤棋,我東進,再也沒回來過。”老李一笑,“沒想到我回來,你還在這裡,只不過由小王變老王了,哈哈哈。”
“你不也老了,真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老王問,“這些年你都幹什麼去了?”
“幹大事去了啊,哎,說起來嚇你一跳。”老李居然吹牛。看來,不管是誰,回到家鄉啊,都會吹牛,說自己在外如何如何。老李可能也說不出什麼大事,轉而問:“你呢?這麼些年,都在這?”
“是啊,我是個不願意動的人。”老王嘿嘿一笑,“沒考上功名,就一直在私塾教書。娶了個老婆,現在我那孫兒,都知道找過娘了。”
老李似乎有片刻惆悵,他還是個老光棍。但老李不愧是讀過書的人,他說:“挺好,外面在精彩,倒不如蓬門僻巷,教幾個小小蒙童。”
蘇恨歌適時打斷,那老王要是說起他的孫兒,估計老李會更惆悵。
老李與那老王告別,約好下次再下棋。蘇恨歌跟他說要去一趟天元宗,可能就不同路了。哪知道,老李說他正想去天元宗看看。
三人也不急了,在臺陽城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啟程去天元宗。
早上路過私塾,聽老王帶著孩子們在讀詩。迎著朝陽,老李也跟著讀了幾句。
“老書生咯。”
老李感慨,隨著蘇恨歌和葉孤,策馬出城。葉孤當然當老李是普通老人,他只是覺得這個老人挺能扛,騎馬一天,也不知道累。
天元山,天元宗。
山是一座普通的山,宗門卻是天下第一宗門。據說天元宗創始人張扶搖,路過此地,在山上逮了只兔子烤著吃,結果拉了一晚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