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鵬接受了第一關的挑戰,然後挑著扁擔和水桶往苦山河出發,按照習俗,身為新郎的他只能步行,而給張易鵬當伴郎的那幾個好哥們則可以坐在電動三輪車上嘻嘻哈哈的打趣著張易鵬。
“鵬哥,我看你扛個扁擔也挺累的,要不把扁擔和水桶放車上來吧!”一個伴郎嬉笑著說道。
張易鵬開著玩笑回道:“你們別想碰我的扁擔和水桶,這玩意是你們能碰的嗎?”
一個伴郎說道:“喲,鵬哥,你這是把扁擔和水桶當你媳婦了啊?”
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張易鵬一路小跑,幾個伴郎在電動三輪車上開涮打氣,不過張易鵬也不孤單,他身後還有他的一些充當伴郎團的學生們一起跟著他步行前往苦山河。
張易鵬對著三輪車的幾個伴郎說道:“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大男人還不如我教的小學生,一個個跟二大爺似的坐在電動三輪車上,你們看看強子,啤酒肚都出來了,我告訴你強子,你廢了你,這才畢業一年,你的腹肌呢?”
就這樣,張易鵬和伴郎們一邊開著玩笑聊著天一邊來到了苦山河邊,然後張易鵬將兩個木桶裝了滿滿的水開始往回走。
來的時候是跑著來的,但是回去的時候就只能慢慢的走著了,因為扁擔兩頭的水桶裡裝滿了水,根本跑不起來。而且這是張易鵬人生中第一次挑扁擔,根本不熟練,水桶空著的時候還沒感覺,水桶滿了後感覺走起路來很不方便,走快了兩個水桶晃來晃去,裡面的水會灑出來,讓張易鵬心裡感覺很難受,走慢了又很累,簡直是一種折磨。
不過張易鵬自己累點就累點,努力的保持著平衡,讓水桶裡的水不灑出來,而走了兩三里路後,張易鵬也漸漸的適應了挑著扁擔走路,同時水桶裡的水位已經降低了一些,只要沒有大幅度的搖擺,水桶裡的水就不會再灑落出來。
走了一半後,張易鵬額頭上已經開始滲汗,幾個伴郎又開始賤兮兮的跟張易鵬開玩笑。
“鵬哥,行不行啊,累不累啊?累了跟兄弟說聲,我們幫你挑!”
“就是,都是兄弟,累了就說,我們幫你挑擔子!”
張易鵬白了他們一眼:“滾!”
幾個伴郎笑成一團。
此時挑著扁擔的張易鵬真的將馬忠國的那個說法記在了心裡,這一根扁擔兩桶水彷彿就是他和於夢菲婚後的幸福生活,他容不得別人來染指,不允許別人來打擾他們兩個的婚姻,同時,他也不想在路上休息,打算一口氣走到學校,因為他也不希望自己婚後和於夢菲發生矛盾。
張易鵬就這樣,挑著扁擔和兩個水桶,堅定的、執著的、沉默的在苦山的土路上走著,每一步都很沉穩紮實,生怕將水桶裡的水灑了出來,那水桶裡的水就是他對於夢菲的愛意。
而張易鵬的行為也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他那堅定的目光和執著的步伐讓所有人都心生敬意,幾個伴郎也不再嘻嘻哈哈的跟他開玩笑,而是從電動三輪上跳下來陪著他一起走最後這段路。
每經過一個路口,每拐過一個彎,張易鵬都會挑著擔稍微停頓一下腳步,然後喊出那句話——“我給夢菲挑擔水,從此她喝我家水!”
而每一次周圍的群眾都會熱烈的鼓掌,這一路上一直有很多苦山的父老鄉親們來觀看,甚至有的乾脆跟了一路。
其實按照苦山的習俗,這句話就是一句宣言,告訴其他人某某某是我的人了,我來告訴你們一聲。這也是一種儀式,生活總需要儀式感,尤其是婚禮這種大事。
太陽從山間躍起,霞光萬丈,而忠國希望學校也出現在了眼前,滿頭大汗的張易鵬看著眼前的學校露出了開心而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