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從八寶閣上拿下一隻紋金黑漆匣,取出裡面羊脂白玉的小藥瓶。錦心湊近了看,開啟後瓶中裝的是硃紅色藥粉,聞不出什麼氣味,只見其色殷紅如血,煞是好看。
莫流年拿起瓷瓶:“是你在說話?”
應龍的聲音依舊高傲,但卻不是直接出聲,但那聲音卻很清晰的出現在莫流年的腦海:“不然呢,除了吾還能有誰。”
王阿姨似乎感覺到他口氣不對,心裡有些緊張。
“你找我做什麼?”莫流年也在腦海裡回應。
“我們做筆交易,如果吾幫你找回失去的記憶,你就將吾放出來,如何?”
不得不說這話很有吸引力,若是以前對莫流年的吸引力就更大,但莫流年從來不是個沒原則的人。
我知道他在耍我,當時就知道,但我沒有聽從這一意識,因為我需要相信。我直視著他那雙透出火炬般自私之心的眼睛,這是一份君子協議。科特拒絕籤任何檔案,但每個人都知道,而我也多半知道,他讓我任其擺佈,但如果我想給夢想注入生命,也別無他處可去。
說到底,感情就是一個願賭服輸的事情。為了她,你願意賭,你願賭服輸,所以你也不怕未來有一天真的會失去,你更應該害怕的是錯過,是擦肩而過,是沒開始就已經失去了。要記得,你們的相遇不是用來錯過的。
我的猶豫變得十分痛苦,我完全可能僅僅為了結束這種猶豫,一勞永逸地擺脫這種猶豫而決定去看戲。我完全可能任人領到劇院,但不是為了得到精神啟示和完美藝術的享受,而是為了縮短痛苦;不是為了謁見智慧女神,而是謁見在女神面紗之下偷樑換柱的、既無面孔又無姓名的無情的神明。幸虧突然之間一切都起了變化。
一切都要變了嗎,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如果回憶再久一點?我又能做什麼,換來的只是悲傷,始終再努力什麼也是假的了,就在那一刻總是會發生自已意想不到的事,難道沒了過去,而現在就是這樣的結果嗎,再也不想說,不想看別人是對自已什麼看法,一直都是這樣的活著,我在乎的你在哪。
不管你曾經歷過什麼,你一直有資格爭取你想要的一切,即使不滿,至少可以豁出去和老天對著幹一場。我卻什麼都不可以做,想爭不能爭,想退無處可退,甚至連放棄的權利都沒有,因為我的生命並不完全屬於我自己,我只能靜等著老天的安排。
人還有更多有意義的事情沒做,那些曾經對你造成傷害的人,你已經浪費了情感和時間在他們身上,不值得你再繼續浪費了。那你可能會問,你既然這麼大度,為什麼不去幫他一把,說,他很好,要他,過去就釋懷吧?不計較並不代表非要以德報怨啊,事情是過去了,但當時那件事在心裡留下的傷害的感覺卻並不是那麼容易過去的。
其實,心的眼睛是不會失去了,只是暫時閉著或隱藏著,當我們轉向光明的一面、覺悟的一端、智慧的一邊時,就慢慢地張開了。
我只想靜靜地站在他的身邊,看雲飛雲落。直到日暮。感激這一刻有他分享。一刻就夠。可是後來,我放棄掉了這個想法。我想,其實任何人的相愛,都只是一瞬間。
“很抱歉,不可能。”莫流年重新將瓷瓶塞進小半仙的乾坤袋中。
如果生活中變化太多,真的容易變得神經質。比如,當你早已習慣了你父母的嘮叨,突然有一天他們再也不對你嘮叨了,你反而覺得渾身不自在呢。或者突然得知一直信任的好朋友在背後說你的壞話,老給你搗亂,多崩潰。
其實想見一個人很簡單,有時只要一通電話,有時只要一張機票。之所以不想見,是因為心裡總有自己認為更重要的事情,認為那個人會一直等著你。直到許多次錯過,都變成了永別,許多誤會,都變成了不屑。
其實大多數人的問題,是看不到希望不敢去努力,或者是因為過去的失敗停住了現在的腳步。那麼記得:永遠不要回避你的過去,更不要用過去牽扯你的未來。有沒有希望不重要,哪條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意為之努力下去,然後看到希望。
“你會後悔的。”應龍的聲音陰測測的。
他的聲線散漫低沉,尾音勾起,語落,還偏頭露出白亮的牙齒笑了一下,莫名叫人覺得心中帶上幾分森然。這話好似是衝著宋茵問的,誰也沒多嘴代她回答。陸嘉禾的眼睛漆黑深邃,就這樣直直望進她眼底,瞧得人莫名心慌意亂。
和懼怕明天相同的另一個死敵就是後悔。後悔自己考試前沒有複習,後悔沒有跟愛的人表白,後悔沒有跟那個人說對不起,後悔沒有趁著年輕早點做,後悔自己為什麼說那句話……可是,天下沒有後悔藥,許多的後悔,只不過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