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王若林一直待在指揮使位置上,他們就絕不能算輸。
議事從開始到現在,其實才過了短短十來分鐘,現在結束的話未免虎頭蛇尾,王若林臉上肯定是不好看的。
所以他只能就“上下尊卑令行禁止”八個字,硬著頭皮挖掘了一番,給在在場一眾屬下上了一課。
硬生生拖了半個時辰,王若林才宣佈今日議事結束。
北鎮撫司大堂內,待所有人都退去之後,王若林的臉色再度變得鐵青,讓留在此地的盧雲思都覺得心驚。
“心心念念坐上這個位置,好不容易上來了?卻比原先更沒臉面!”
說到這裡,王若林一把抓起桌上茶杯,“啪”的一聲將其摔碎。
“大人,卑職以為您不必太過著急,不管怎麼說……您才是皇上欽命的指揮使!”
“他們這樣囂張跋扈,難道不是在拂皇上臉面?”
說到這裡,盧雲思冷笑道:“大人您不必自亂陣腳,只要您還在指揮使的位置上,該著急的是他們!”
不管盧雲思這番話符不符合實際,但聽起來前景確實不錯,讓王若林心裡覺得好受了不少。
“看來,本官也得多尋機會,去向皇上當面陳情!”王若林面色陰沉。
他已經有一年沒見過皇帝,此時他自己想起來都覺得驚訝,在這一點上他差陳嘯庭實在太多。
但要見皇帝可不容易,就目前而言,王若林找不到皇帝召見自己的理由。
除非他也像陳嘯庭一樣能折騰,但在折騰這一方面,他確實沒有太多高招。
再者說來,他也四十多歲的人了,早就過了折騰的年紀。
想要在皇帝面前出彩,當真是可遇不可求!
而在另一邊,陳嘯庭的新官衙內,他正和沈嶽在會客廳內喝茶。
“岳父大人,此刻心情感覺如何?”陳嘯庭微微笑道。
從沈嶽此時表情中,陳嘯庭就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情。
“痛快,痛快啊!”沈嶽大聲道,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
“您老看見了吧,這錦衣衛內他王若林說了不算,咱爺倆說了才算!”
陳嘯庭這話可不是吹牛,如今他二人掌握了錦衣衛內三分之二的力量,自然可以在任何事上否定王若林。
一個什麼事都辦不成的指揮使,那還能叫指揮使?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後,沈嶽卻把目光掃向了大堂外,然後說道:“你下面的四個司,可是王若林的鐵桿兒,你想要坐穩同知的位置,也不是這麼容易!”
“慢慢來吧,小婿相信……只要這些人眼睛不瞎,就知道怎麼選才是對的!”
見陳嘯庭混不在意的樣子,沈嶽打心眼裡佩服他的自信,也只有陳嘯庭才有這個資格如此自信。
畢竟,不是誰都能在二十六七的時候,坐上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
“老夫信你!”沈嶽淡然道。
事實上,見到陳嘯庭這般風姿,沈嶽已經能預想到,自己這輩子是和指揮使無緣了!
連陳嘯庭都想不到,自己這一輩子要強的老岳父,在心底對他已經開始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