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醫少藥,咱救不了他……只能祈求他早登極樂,侍奉神母寶座之下!”劉保全一副神叨叨樣子道。
為了混進白蓮教中,在這兩天時間裡他和手下人學了不少相關知識,現在就開始用了起來。
這時,伍陽便問道:“你也是神教中人?”
“不然為何要救人?”劉保全沉聲道。
伍陽隨即問道:“你們是那個香會的?”
劉保全冷笑一聲,然後道:“方才我已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我問你才是,你又是那個香會的?”
看伍陽這幅濃須大眼的憨憨樣,劉保全在心裡就吃定他了,這人將是他混入白蓮教的紐帶。
誰也沒料到床上那位“馬大哥”會死,這對劉保全來說極為不利,好在現有伍陽替補進來。
劉保全的話雖讓伍陽感到不快,但他還是答道:“我們是平遠香會的,現在該你說,你們是那個香會的?”
平遠是雍西八府之一,此時劉保全不由有一絲慶幸,因為他冒充的張大山不是平遠的。
“我們是東平香會的!”劉保全平靜道,同時還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一塊刻有蓮花的木牌子。
這東西自然是搜出來,但伍陽他們卻都沒帶,在城裡把白蓮教的身份牌帶上,無疑是給自己添麻煩。
“既然你們是東平香會的,為何要救馬大哥?”武揚撓頭問道。
劉保全面色一沉,便道:“都是教中的兄弟,難道還要分你我?倒是你們,怎會知道今日錦衣衛要將他們處斬?”
伍陽走到了床邊,看了床上的大哥後,便苦澀道:“我們是剛好碰上的,馬大哥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才和兄弟們出手救人,誰知卻被你們搶先了一步!”
聽到這話,劉保全更為不滿道:“聽你這話的意思,難道這人不是你的馬大哥,你們就不救了?”
牢牢佔據道德制高點,把自己擺在強勢地位,才是保護自己不露餡的最好辦法。
被這話問得,伍陽面紅耳赤,終究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蓮教的教義,宣揚的是教中兄弟要親如一家,很明顯伍陽他沒做到,反而是劉保全這個東平香會的做到了。
所以心理上,伍陽憑白在劉保全面前矮了一截,同時感到慚愧無比。
這時,又聽劉保全道:“這處院子,是我昨天殺了一府吏得來的,要不了兩天我們就可能被發現,要儘快離開才是!”
居然是如此霸道的手段,想起自己和兄弟們在城內東躲西藏的日子,伍陽更是感到汗顏無比。
“儘快離開,難道咱們不去救其他人了?”伍陽略帶不滿道。
這下,劉保全是真的可以確定,這人腦子不太靈光,於是他就更放心了。
“咱們才劫了囚車,錦衣衛和盧陽城內的兵馬必然加強戒備,咱還能去救誰?”
“難道是把腦袋送去給錦衣衛砍?你自己不要命,可別害了自己兄弟!”
劉保全這番話,又把自己擺在了強勢地位,批得伍陽啞口無言。
“可要想離開,又談何容易?”伍陽垂頭道。
別說從今天開始要加強戒備,就他們五天前混進城後,一直想出城都沒找到辦法。
“我倒是有個門路,只要你信我……就隨我一同出城吧!”
說道這裡,劉保全目光看向床上的“馬大哥”道:“即便是死,也要讓他死在故土,死在平遠吧!”
這番話,讓伍陽更是無法拒絕,同時也讓劉保全的人格更拔高了幾分,這可真是位令人欽佩真正的白蓮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