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賈奇答道。
然後他便往門外招呼了一聲,便有一名吏員匆匆進來,手裡還捧著一本冊子。
只見賈奇指著地上的箱子道:“把永治十七年到二十二年的模具全部清點一遍!”
這名吏員點頭之後,便再度往庫房外面趕去,沒一會兒就拿了一串鑰匙進來。
最先是永治十七年的箱子被開啟,露出了裡面長條狀的模具,每一個一次性可以製作一百枚銅錢。
拿起冊子,陳嘯庭翻看之後發現,永治十七年的陰刻一共有兩百零八個。
也就是說,這些陰刻全部動用起來的話,一次性就可以製作兩萬餘枚銅錢。
乍一看制錢規模很大,但和全國的銅錢需求量想必,這其實又不算大。
一一計數之下,陳嘯庭也隨即也檢視了的其他年份的模具數量,差不多都在兩百個左右。
“大人,永治十七年共有模具兩百零七!”嚴從山在一旁稟告道,此時地上已經擺了一堆模具。
陳嘯庭點了點頭,數字是對得上的,接下來就該依次核對了。
在此過程中,賈奇的表情一直很淡定,想來他對模具數量有絕對把握。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結果出來,模具全部都在,也就是說沒有問題。
但陳嘯庭卻沒有表態,而是繞著庫房走了幾圈,最後確定沒法從外面強行進來後,才打消了對賈奇等人的部分懷疑。
於是此時,懷疑的物件就需要轉移。
誠如賈奇所說的那樣,所有模具能出制範處的機會,也就只有正常有鑄幣任務時。
於是陳嘯庭便問道:“上一次鑄幣是什麼時候?”
劉永便上前答道:“回大人話,上次鑄幣是在一個月前!”
“既然模具還會到鑄幣廠去,現在就去那邊看看……鍾官可在?又是何人?”
鍾官正是負責鑄幣廠的官員,接下來就該去查查這位,會不會有可疑的地方。
到時候兩相對比,鑄幣廠和制笵處誰的嫌疑大,陳嘯庭就會把誰帶走問話。
“回大人話,鍾官胡四春,也在衙門口坐堂!”劉永答道。
陳嘯庭點了點頭,然後才道:“那咱們去鑄幣廠走一遭!”
隨即,也不理會其他人的想法,陳嘯庭就徑直往外走了去,劉永等人則連忙跟上。
可就在要出制笵處大門時,陳嘯庭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跟來的賈奇道:“賈制範,你就不必過去了,好好待在這裡吧!”
“最好是,你和你的人這些天都待在這裡,事情查清楚之前不要亂跑!”
聽到自己被軟禁了,賈奇立馬變了顏色,連忙為自己辯解道:“陳百戶,在下可絕不敢做那掉腦袋的事,您可得明查!”
賈奇在哀求同時,也不子停向劉永使顏色,可惜後者根本就不來電。
劉永能說什麼呢,他現在自身難保,怎麼還顧得上賈奇的死活,再說也只是禁足而已。
“這都是為你好,老老實實待在這裡,等待真相大白!”
賈奇心有不甘,還打算為自己爭取一下,他就怕自己稀裡糊塗當了替罪羊。
可沒等他開口,陳嘯庭語氣冰冷道:“進去吧!”
賈奇徹底失聲,只能轉身離去,開始了自己被軟禁的過程。
對陳嘯庭來說,制笵處的嫌疑並未完全洗清,那麼隔離這些人就很有必要。
“留下兩個人守在這裡,其他人跟我走!”陳嘯庭沉聲道。
這些事情有嚴從山安排,而陳嘯庭則在劉永的帶領下,徐徐往鑄幣廠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