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大門外傳來極其囂張的聲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卻見來人正是總旗章橙,其帶著一干手下迅速趕來,人數約莫有二十多號人。
這些人中校尉且不說,小旗官有三人,分別是趙英劉建平和牧長歌。
投一句話是章橙說的,但在進了陳府之後,比他官小一些的劉建平,說出的話卻更囂張。
“你們這些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誰他孃的敢動我們大人,老子把他給剁了!”
此時趕來的這些人,陳嘯庭全都看在眼裡,此番大難不死他必有厚報。
進了陳府大門,可嶽夢豪手下的人卻也不是木頭,紛紛排列開來將章橙等人攔住。
這次嶽夢豪過來,幾乎是帶了所有能調動的人手,在場足有五十多號人。
“看什麼,給老子把路讓開!”劉建平鼻孔朝天,對攔在自己面前的小旗官很是輕蔑。
他這番看起來莽撞,但絕不是無腦,包括今天他到這裡來,也是經過深思熟慮。
他劉建平是陳嘯庭一手提拔起來的,如果陳嘯庭倒臺了,他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所謂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劉建平心裡明白,今天到這裡的人都明白。
劉建平雖然叫囂得厲害,攔在他前面的小旗官卻沒有動,因為他也沒有退路。
“陳嘯庭,難道你以為把他們叫來,就可以逃脫了?”嶽夢豪臉色鐵青道。
陳嘯庭面色平靜,在給了章橙等人安撫的眼神後,才看向嶽夢豪道:“第一,他們是自願來的,第二,我沒有罪,為何要逃?”
此時還這般嘴硬,嶽夢豪根本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問道:“陳嘯庭,是你自己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們用強?但那時候可不能保證你家人的安全!”
如果兩邊真的打起來,誰勝誰負還不好說,但陳家的人卻要被禍禍乾淨。
“你他孃的有種試試?”劉建平暴脾氣上來,一手甚至把佩刀抽出了一截。
“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嶽夢豪指著劉建平破口大門。
而因為劉建平抽出了半截刀,也讓攔住在他前面幾名校尉跟著抽刀,於是瞬間發生了連鎖反應。
唰唰唰……連續不斷的抽刀聲響起,兩邊校尉們在高度緊張下,不可避免的將佩刀抽出,讓整個院子裡寒光四射。
院子內邊得死寂,不時有婢女忍不住發出尖叫,但很快就會被同伴捂住嘴巴。
院子裡面刀光四射,雖然沒有真正打起來,但那種處於廝殺邊緣的壓迫感,卻讓所有人都覺得心中發堵。
由此,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連說話都不敢。
大約等了十幾息後,嶽夢豪才盯著陳嘯庭:“陳嘯庭,你真……不顧及你的家人?”
實際上,嶽夢豪原本想對陳嘯庭說的是,是不是要讓他全家死絕,但最終為了不火上澆油才換了說法。
實際上,不管是顧及自己家人,還是處於理智,陳嘯庭和嶽夢豪都知道,這一仗絕對不能打。
如果他倆讓手下人火併出了人命,到時候不僅是他倆要遭殃,整個雍西千戶所總旗以上的全都要倒黴。
當一個千戶所內鬥的程度,已經到了相互攻伐的地步,對鎮撫司來說就該是擠掉的膿瘡了。
此時,陳嘯庭終於開口道:“把刀都放下!”
語氣雖然平緩,但卻充滿不可置疑,聽令後章橙才讓手下人徐徐收刀。
這裡面,唯有劉建平還沒有動,只見他滿是焦急道:“大人,不能任由他們擺弄,卑職……”
“劉建平,把刀放下!”陳嘯庭語氣加重道。
這下劉建平也只能聽令,憤然將刀收回鞘中,但看向嶽夢豪的眼神卻更為憤怒。
“陳百戶,跟我們走吧,你逃不掉的……”
說道這裡,嶽夢豪舉起手裡的拘捕令,緩緩道:“你不能壞了規矩,這就是規矩!”
看著那份供狀,陳嘯庭面色沒有變化,只是問道:“我倒想要問問,你供詞上是怎麼說的我,就算死……你總該讓我做個明白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