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訓誡,類似警告的意思,對讀書人的履歷來說是汙點,但又比直接革除功名輕許多。
聽到朱逸林的這兩個辦法,鄭彥比較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他又補充道:“還有一點,讓刊印文集的商鋪加緊生產,儘快將文章傳遞出去!”
每一次鄉試中舉者的文章,都會專門刊印成冊,然後在學子們直接傳讀。
“這些人不是說中榜者才不配位嗎?那就讓他們看看人家文章是怎麼寫的,也好讓他們心服口服!”
雖然對這個辦法不以為然,但朱逸林還是稱讚道:“大人英明!”
鄭彥則嘆息道:“只希望,這件事能儘快平息下來,否則後果很嚴重!”
和朱逸林商量完畢後,鄭彥卻沒有歇下來,而是在回了下榻之處後,換了身儒服來到了街道上。
他要去親眼看看,流言在學子之間是如何傳播的。
而在另一邊的千戶所中,端坐在大堂上的陳嘯庭,也從手下那裡得知了城裡傳播的流言。
“說我與陳永義勾結,而且還洩露了考題?”陳嘯庭語氣不善道。
下方稟報的是趙英,只聽他道:“陳永義多次到大人府上,所以才被那些酸文人中傷,說那就是和您密謀的!”
雖然心中憤怒,但陳嘯庭卻也無可奈何,因為這種事很難說得清楚。
在考試前後,陳永義都來過他府上,這事只要有人查就能查到。
這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陳永義是之際未來的妹夫,那不更容易被人胡亂聯想。
“這些混賬東西,就是欠收拾的貨色!”陳嘯庭恨聲道。
對這些學子們的德行,陳嘯庭是在清楚不過。
除了極少部分的正人君子,剩下人的絕大多數都是道貌岸然之輩,什麼鬼心思都有。
這些偽君子們自己考不上,就選擇來貶低考上的人,這是十足的小人行徑。
“大人,咱們該如何應對?”趙英此時請示道。
陳嘯庭思索之後,便道:“撒出去些人手,再讓忠義堂的人輔助,給我查清楚最先傳謠的人是誰!”
這是陳嘯庭到盧陽以來,第一次動用如此大的手段,畢竟連忠義堂的人也被他出動。
陳嘯庭也知道,流言這個東西傳來傳去,天然具有極強的隱蔽性,所以要找出根源很難。
但他卻不得不這樣做,因為除了做這些他還沒想出別的辦法,總不能把所有傳謠的人都抓起來。
此刻,陳嘯庭根本沒有想到,這件事根本不是學子們嫉妒才引起,而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而幕後黑手嶽夢豪,此時就坐在與陳嘯庭幾牆之隔的大堂內,臉上喜色怎麼也止不住。
聽取了鄭春的彙報後,嶽夢豪便問道:“之前出去傳話時,你沒有表自己身份吧?”
鄭春則道:“大人放心,這件事絕不會查到咱們頭上!”
嶽夢豪點了點頭,但隨後他又說道:“但只要咱們動手,陳嘯庭也會猜到緣由,但那時他已失了先機!”
“所以,在咱們動手之前,你得把直接藏好,千萬別被人認出來了!”
面對嶽夢豪吩咐,鄭春連連道:“卑職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