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嘯庭落座之後,段國安三人才跟著落座,最後才是三家的後輩們落座。
只聽段國安一拍手,安置在舞臺後的樂隊便開始奏樂,沒一會兒便有兩名武生從幕後出來。
見此一幕,陳嘯庭不由對一旁的段國安道:“不是說賞舞麼?難道是武打的武?”
段國安此時有些尷尬,只聽他說道:“大人,舞樂是壓軸出場,咱們先看戲!”
大家族是喜歡這些調調,但陳嘯庭談不上喜歡,但聽聽也感覺不錯。
陳嘯庭這邊聽得入迷,但段國安三人卻有許多話要說,所以他們心思都不在戲臺上。
當上第二場戲的時候,段國安終於忍不住道:“大人,在下有一事要請教!”
陳嘯庭嗑著瓜子看著臺上,隨口道:“說吧!”
在侯平山和寧有言關注下,段國安問道:“大人可最近城內,三個幫派之間連續不斷的互毆事件?”
陳嘯庭把瓜子放下,端起了一旁的茶杯後道:“知道,怎麼了?”
段國安於是訴苦道:“大人有所不知,這些幫派胡作非為,擾亂了城內百姓的生計,大家可都苦不堪言吶!”
喝了口茶後,陳嘯庭當即鼓掌道:“好……打得好!”
原來此時臺上,一名武生耍刀正精彩,陳嘯庭的反應就像是老戲迷。
喝完彩後,陳嘯庭才問道:“段家主,方才你說什麼?”
段國安心中很是不爽,但還是重複道:“大人,我說這些幫派打生打死,害苦了城內百姓!”
這時卻聽陳嘯庭道:“你段老爺只在乎自己的生意,如今怎麼關心起百姓來了?”
緊接著陳嘯庭又道:“而且,幫派聚眾鬥毆你該找府衙去說,城內治安歸他們管!”
城內治安是歸府衙管,但這三個幫派該您管吶,讓他們消停下來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段國安心中暗罵。
而此時,三家的後輩們也關注著前面的談話,對他們來講這是難得可以學習的機會。
“大人,可是他們……”
沒等段國安繼續說,便聽陳嘯庭道:“今日你們找我過來有話說,本官今日找你們也有話要講!”
於是段國安不再繼續往下說,而是謙卑道:“還請大人示下!”
陳嘯庭仍舊盯著臺上,只聽他道:“陳本賢一家是怎們死的,想必你們都知道吧!”
一聽這話,在場眾人心中一陣沉重,陳家的滅亡給他們帶來了極大陰影。
這時陳嘯庭接著道:“陳家勾結白蓮教反賊,販賣管制兵器等物到關外去,是死罪!”
“本官知道你們三家家大業大,生意更大,但希望你們記得前車之鑑,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掙錢的門路很多,但要管住自己爪牙,不要給自己招禍,明白沒有?”
這番話也算是掏心掏肺,段國安三人當然是聽懂了。
陳嘯庭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不要和白蓮教有勾結,也不要和關外有勾結。
做到這兩點,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否則便是自尋死路。
他們三家和白蓮教自然沒有勾結,可往關外倒騰糧食鹽鐵等管制物品卻沒少幹,所以此時段國安三人皆是手心冒汗。
如今看來,城內幫派帶給他們的損失根本不重要,現在談的問題已經關係到家族的存亡。
所以,此時段國安鄭重說道:“陳大人放心,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們都清楚,絕不會越雷池一步!”
侯平山和寧有言馬上也是這番表態,此時他們只想快些回去把生意理一下,不該做的絕不能再沾染。
陳嘯庭不由微微一笑,然後道:“該上舞蹈了吧?”
段國安連連點頭,對後臺喊道:“上舞,上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