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樓處離開後,陳嘯庭第一時間不是去衙門,而是往張震山家找去。
今天是四月二十八,還沒到去衙門報道的時候。
他在這盧陽人生地不熟的,張震山是他認得且唯一能投奔的,在上任之前他只能厚著臉皮麻煩人家了。
和廣德一樣,盧陽的北城也是官署區和權貴們的居住地,張震山一家便住在北城的邊緣地區。
帶著張二鐵幾人來到張家所在巷子,陳嘯庭正想要敲門,卻看見巷子內過來一少年人。
“陳大哥,你終於到盧陽了?”來人滿是興奮道。
這讓張二鐵幾人摸不著頭腦,紛紛猜測來的人會是誰。
只有陳嘯庭收腦刮腸後,才想起來人的身份,於是他熱情上前道:“連超兄弟,你這是剛出門回來?”
沒錯,這位站在陳嘯庭面前的少年,正是張震山的兒子張連超。
見自己沒認錯人,張連超便熱情上前,一邊敲門一邊道:“陳大哥,我爹他現在在衙門,只有我娘在家!”
陳嘯庭微微笑道:“這都大中午了,張叔還在衙門裡當值,這可真是盡忠職守!”
誰知這時張連超一臉苦澀道:“陳大哥,我爹他可不是盡忠職守,而是被逼無奈!”
“現在的千戶所衙門,就像關了兩頭瘋牛一樣,什麼時候都可能鬥上一鬥!”
聽到張連超將兩位副千戶比作瘋牛,陳嘯庭差點兒就笑出聲來,好在此時院子們開了。
裡面出現的是一位婦人,正是張震山的妻子。
“連超,他們是?”
張連超一把拉住陳嘯庭衣袖,一邊往裡走一邊道:“娘,他就是爹一直說的陳嘯庭,現在來盧陽當差了!”
果然,陳嘯庭這個名字在張家是個熱詞,張震山妻子立馬也熱情起來。
“原來小陳來了,你可別怪我老婆子眼拙,沒能認出你來!”
陳嘯庭則欠身道:“張嬸這是哪裡話,等會還要蹭你家飯吃,我們才該不好意思呢!”
“這話怎麼說的,都是自家人,一頓飯算什麼!”
張嬸雖然不在衙門裡當差,但也經常聽丈夫提起陳嘯庭,知道這年輕人是來幫盧陽幫忙的。
“午飯吃了沒?沒吃我去給你們做!”張嬸熱情道。
陳嘯庭便道:“嬸子不必麻煩了,我們剛才在外面吃了午飯,現在來是拜會張叔的!”
衙門裡什麼情況都不清楚,陳嘯庭覺得自己有必要,在上任前和張震山談談,瞭解一下情況。
“那好,連超你帶小陳進去做,娘去準備晚飯!”
說完這話,張嬸便轉身往廚房而去,熱情得讓陳嘯庭都不好意思。
張連超便道:“陳大哥,把馬拴在院子就是了,你們到正堂喝茶去!”
張家院子裡沒有馬棚,此時也就只能這樣了。
安頓好馬眾人進了正堂,此時張連超已經泡好了茶,並將陳嘯庭請到了主位就做。
“陳大哥,這可是沈大人賞下來的茶,聽我爹說是從京城來的,你嚐嚐!”張連超一臉獻寶的模樣道。
陳嘯庭知道沈嶽是從京城來的,那麼這茶葉從京城來便不奇怪,只見他笑道:“還是張叔有福氣,能喝到沈大人的茶!”
去聽張連超道:“陳大哥,我爹他現在日子可不好過,前兩天才被上面訓了一頓!”
這話給陳嘯庭敲了一記警鐘,千戶所確實不那麼好混,看得出來張震山如今也是如履薄冰。
即便身後有沈嶽撐著,但面對的敵人也很強大,人家也有一位副千戶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