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水灣的別墅內,莊妍慵懶的半躺在沙發上,手中舉著一個紅酒杯,手腕輕輕的轉動著,猩紅的液體逐漸形成了一個小漩渦,莊妍凝神仔細的盯了一小會兒,這才偏著頭看著對面的琳達,一臉的幽怨。
“琳達,你身邊的蘇先生怎麼這麼的不靠譜,這都三天了,也沒有見他有什麼動靜,現在連人都找不到了,你說他是不是偷偷的跑回內地了。”
琳達放下了手中紅酒杯,輕嘆一聲,無奈的說道:“阿妍,你別為難我了好不好,蘇先生是有人身自由的,他不是我的奴隸,人家想做什麼我管不到的。你可別忘了,那天蘇先生離開之時可是說過的,一個星期後給你答案,現在還剩下一半的時間,你再等幾天好不好,要是時間到了蘇先生還沒有出現,我接受你的任何處罰。”
莊妍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手將酒杯丟在了柔軟的地毯上,吐出一口濃厚的酒氣,說道:“琳達,不是我逼你,是我害怕自己等不到那個時候,你幫我催一催,實在不行,你讓他來跟我說上幾句話就行。”
琳達聞之心中一顫,閨蜜的病情有多嚴重她是一清二楚,當初回來之時在得到莊妍生病的訊息後,她就立馬趕了過來,經過一番縝密的檢測和治療,她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心存死志病入膏肓,束手無措的她才向莊妍推薦了多智如妖的蘇木。
可眼下的狀況,讓琳達不禁懷疑起自己來,那就是自己推薦的蘇木是不是也沒有辦法,當天的承諾只是一種安慰人心的障眼法。
琳達起身走了過去,在莊妍的身邊蹲了下來,將對方的頭部抱在自己的懷中,輕輕的撫摸著對方的臉頰,柔聲說道:“阿妍,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蘇先生,那麼多天你都堅持過來了,你還害怕這剩下的三四天嗎。阿妍,你記著,能讓你活下去的只有蘇先生,他就是那一根能救命的稻草,你只有抓住不放你才有機會,而現在你已經抓住了,唯一的條件就是不放手,等待奇蹟的出現,相信我,堅持下去,會讓你涅槃重生。”
琳達安慰著莊妍,眼角的餘光則飄向了敞開的別墅大門,期盼著蘇木的出現,可是在她的心裡,則是默默的祝福蘇木早一點完成他手上的事情。
雖說已經與蘇木失去聯絡三天的時間了,但是琳達知道蘇木並沒有離開香江,而是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因為香江的【八卦週刊】上面公佈了幾條吸引人眼球的事情。
這第一條,是劉天王和古校長分別在深夜會見神秘人物。
這第二條,是全香江黑幫大佬齊聚一堂,與神秘人物開懷暢飲,尋歡作樂。
這第三條,是香江洪門傳出訊息,有神秘人約見洪門門主。
別看琳達不知道【八卦週刊】是如何得到的訊息,但是她知道三個訊息中的神秘人是一個人,是消失了三天的蘇木,而這個情況,琳達沒有選擇告訴莊妍,她擔心對方知道之後,心中生出怨念,會透過自己的渠道,做出一些不利於蘇木的事情來。
別墅內的事情蘇木不知道,琳達和莊妍的心思他也不清楚,因為他正在忙著重要的事情,而這事情分成了三部分。
這第一部分,就是分別拜訪曾在自己昏迷期間,到醫院探望自己的劉天王等人,除了感謝對方的關懷之外,就是談分紅和深度合作的事情。
這第二部分,就是透過香江的洪門,向世界洪門總部傳達自己要求會談的資訊,至於最終見到了沒有,這世上的人除了蘇木和洪門老大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但是坊間卻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那就是蘇木與洪門聯手,制定了一個龐大的民族復興計劃。
這第三部分,就是準備醫治莊妍的各種方案,蘇木跑前跑後撒出去了無數的金錢,欠下了數筆無法償還的人情,才在七天約定時間結束之前,完成所有的準備工作和部署。
離著約定的時間結束還有七八個小時的時候,蘇木獨自一人打車來到了莊妍的別墅,對於蘇木的到來,莊妍是興奮的,為了不在蘇木的面前失態,她極力的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可是散發著光芒的雙眼還是將她出賣了。
蘇木只停留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說清楚了第二天見面的地點和時間之後,就準備離開,卻被莊妍攔住了去路。
“蘇先生,你等一下,我想不明白,這麼簡單的事情,你為什麼不透過電話告訴我,反而要親自跑一趟,你不覺得這樣做有些浪費時間嗎。”
“莊小姐,電話通知你雖然簡單,但是顯得沒有誠意,我既然說一個星期後給你答案,就絕不會食言。我過來,除了表示誠意和讓你放心之外,還是過來向你致歉的,因為治療的方案我現在不能說出來,只能等明天到現場之後才能告訴你,還請你諒解。”
“蘇先生多慮了,只要你不繼續玩失蹤,我是沒有任何的意見的,你放心,我明天一定準時到達。”
“莊小姐,請留步,我們明天見。”
第二天九點,莊妍按約來到了清水灣香江影視城,在路邊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蘇木和琳達。
“蘇先生,你請我過來,不會是想請我拍電影吧?”
“莊小姐,有一點你猜錯了,我們不是拍電影,而是拍小影片。”
跟著往裡走的莊妍停了下來,疑惑不解的看著蘇木,問道:“蘇先生,這個拍攝小影片,不會就是你給我治療的方案吧?”
“莊小姐,這確實是我設計出來的方案,希望能緩解你的病情。”
“蘇先生,你這個方案在我聽來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我只知道有精神治療法,卻從來沒有聽說過行為治療法,你要是說不清楚,不好意思,我拒絕合作。”
莊妍冷冷的盯著蘇木,如同一隻盯上獵物的獵豹,如果對方的回答不能讓她滿意,她就會在第一時間發出凌厲的一擊。
蘇木略表歉意的笑了笑,說道:“莊小姐,從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們在心裡就認定雙方是一路人。
你和我一樣渴望死亡,也願意放棄一切去面對死亡,可如今我們兩個還好好的站在這裡,不是我們缺乏死亡的勇氣,而是我們牽掛太多,沒有完成的心願太多,沒有還清的人情太多。所以,我們現在還好好的活著,在死亡的注視下煎熬著。
今天我請你過來,就是以拍攝電影和影片的方式,共同去體驗死亡的感覺,透過不同的死亡方式,去尋找解救自己的途徑,讓折磨自己的魔鬼,在拍攝影片的過程中徹底的死去,從而獲得新生,去面對新的挑戰。
莊小姐,如果你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治療方式,那麼請你在等上一段時間,我重新給你設計新的治療方案。”
莊妍在蘇木說完之後,沒有立即表態,而是深深地望著不遠處的攝影棚,過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莊妍轉回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說道:“蘇先生,做為一名資深的記者,我接受你的挑戰,我們兩個就比比看,看誰的影片,在網站上的播放率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