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們!讓我們死了算了!反正活著已經沒有意義了!”
被成功救下的虎哥和小娟兒兩個非常的不配合,大聲的哭喊吵鬧著,被消防員和蘇木等人強行抬出了宿舍樓。
保安室內,參與救援的兩個保安和領隊的警察,看到扔掉臉上遮擋衣物的兩個人之後,忍不住驚呼一聲:“怎麼是你們兩個?”
旁邊,撿起衣服的蘇木就是一愣,他沒有想到雙方會認識,同時也意識到虎哥和小娟兒兩個是有故事的人,便問道:“你們都認識啊?能不能把事情的緣由跟我說一下,或許我能幫上忙。”
其中一個保安長嘆一聲,說道:“他們是兩口子,也是個可憐人,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的。”
這時,趕過來給虎哥和小娟兒兩個檢查身體的醫生,衝著領隊的警察說道:“他們身上沒有傷痕,只有幾處簡單的擦傷,對正常的生活沒有影響,也沒有遭受撞擊,不需要到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我們已經抽取了血液樣本,最快要到中午十點鐘,才能拿到結果,才能確定他們是否吸食違禁藥品。”
“好,知道了,辛苦大家了。這邊已經沒事了,你們就先回去吧。”
在警方的許可下,參與救援的急救醫護人員和消防員先後駕車離開,而身為當事人的虎哥和小娟兒兩個,以及剩下的所有參與者,都被帶到了警察局做筆錄。
凌晨四點多鐘的時候,蘇木和琳達等人先後從警察局走了出來,不過想弄清楚真相的他們,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外面等候著。
幾個人剛在離著門口不遠的花壇上坐下,先他們一步出來的兩個保安,從遠處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將兩條好煙塞到了蘇木的懷中。
“大哥,謝謝啦,一點小意思,還請你收下。”
蘇木沒有拒絕,拿起一條拆開了,一人給了一包,又拿出一包開啟後一人發了一根,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說道:“兄弟,要是不著急回去的話,就坐下來聊兩句。”
“大哥,我們不著急,廠子裡有人值班,領導已經給我們放了一天假,等會兒天亮了再走也不遲。”
“大哥,看你是個熱心腸的,你不會是想知道石虎夫妻倆的事情吧。”
“對,你說的沒錯,我看他們倆像是在廠子裡受了委屈,也沒有人幫著他們解決,夫妻倆才想了一個跳樓的法子,想獲取社會上的同情心,好讓人幫助他們解決問題。”
“大哥,你真是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兩個保安拍了一記馬屁,便抽著煙,你一言我一語的,將虎哥和小娟兒身上發生的故事,詳細的說了一遍。
蘇木等人才知道兩個要跳樓的當事人,一個叫石虎,一個叫楚小娟,兩個人是老鄉,都是二十五六的年紀,同在一家名為‘德誠五金製品有限公司’的廠子裡上班。
一年多之前,身為壓鉚工的楚小娟在幹活的時候,被急著出貨拉產品老闆黃德誠給碰到了,從而引發了一起安全事故,楚小娟的右手拇指,被機器齊根兒壓碎。
身為老闆的黃德誠,非常積極的給楚小娟進行治療,但是就是不願意進行工傷申報,多次進行阻攔。
在整個治療期間,石虎和楚小娟夫妻倆,每個月只拿到了基本工資,至於經濟補償和精神損失費,是一毛錢都沒有見到。
後來石虎夫妻兩個在好心人的多次提醒下才醒悟過來,但是為時已晚,工傷的申報期超出了法律規定的期限,兩個人與黃德誠協商不成反而遭到了威脅。
萬般無奈之下,小夫妻兩個只好拿著七級傷殘鑑定書找人打官司,但是由於證據不足,事情發生的時間過長,兩個人敗訴了。
這種情況之下,認為自己上當受騙,連累了石虎的楚小娟積鬱成疾,患上了抑鬱症,時不時的就會到廠子裡討要說法,有個兩三次,身為始作俑的黃德誠,還以尋釁滋事為理由報了警,讓警察把石虎夫妻倆個給抓了進去,幸好辦事的警察明理,知道石虎夫妻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不但沒有進行處罰,還幫著兩個人解決問題,但是就是一直沒有個結果。
“大哥,今天這事兒啊,我估計是他們夫妻四處申報無門,絕望了,才想出這麼一個點子,要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來報復他們的老闆。我認為啊,這個點子是小娟兒提出來,畢竟她得了病,腦子不正常不是,石虎這小子可能是殉情。大哥,你不知道,他們兩個都是孤兒,家裡已經沒有親人了。”
“他們兩個沒有孩子嗎?”
“沒有,聽他們老鄉說楚小娟兒身體不好,一直懷不上,夫妻倆是一邊看病一邊備孕,沒想到在廠子裡出了事,你說這不是倒黴催的嗎。”
在得知石虎夫妻倆沒有孩子後,蘇木的心中莫名一痛,有些憋悶的說出話來,說事兒的保安見蘇木不言語,就問道:“大哥,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問的沒有?要是沒有我們就先回去了。”
“沒有了,謝謝你們,”蘇木說著話,拿出兩盒煙放在一邊,就將剩下的一條半煙還了回去,接著說道:“出門在外都挺不容易的,煙你們拿回去,晚上請客吃飯的時候用得上。”
兩名保安來回推搡了幾次,見蘇木執意要給,就把煙拿了回來,其中一個說道:“大哥,謝謝啊,下次您過來的時候說一聲,我們哥倆做東。”
“行,知道了,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