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筱芸從禁地回來之後,陸淮南和幾位長老就在卉幽谷的宗靈祠堂等著陸筱芸。這裡是陸筱芸離母親最近也是最遠的地方。
透亮的燭光,讓著祠堂顯得那麼溫暖,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是已去先人之地。
“芸兒!你即已接受卉靈啟示,那就是卉幽谷神靈認可的谷主,誰也不可反駁。這也是這裡這麼多先祖的期盼。你可準備好肩負起卉幽谷谷主的職責?”
陸淮南從陸筱芸回來的那一刻就知道,谷主之位已無法動搖。這脫胎換骨的改變,由內而外的光芒,現在的她早已不是之前的陸筱芸,是經過卉靈洗禮的新生。
“舅舅!我……我還不知道。”
陸筱芸無法違背心裡的感受,倘若只是卉幽谷,自己這麼多年的隱忍、苦楚、折磨,守護卉幽谷,讓它和諧安寧穩定是自己在所不辭的事。
可是如今這不僅僅只關聯到卉幽谷,甚至是整個天下。陸筱芸到如今也還無法抹平心中的惶恐。她真的無法相信,自己一人怎可抵禦這亂世的來臨。
而且這亂世因何起,如何滅。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這份責任自己該如何面對。
“哼!不知道?!我看你還是早點兒把位置給騰出來,免得讓卉幽谷毀在了你手裡了。哼~你還不知道!”
文宗長老看著陸筱芸,陰陽怪氣的說道。即使知道陸筱芸這谷主之位幾乎不可動搖了,可是這心裡的氣還是憋著的。
這陸筱芸嘴裡說出的話,讓文宗撿了空子,說兩句解解氣也是可以的。之後的事之後再說,讓人從高位下來的例子世上比比皆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文宗自然也不急於這一時。
石蘭聽見文宗這樣的口氣與臉色,倒也覺得理解。陸筱芸此刻說的話的確不是一個準谷主應該說的。
奈何陸筱芸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脾性自己一清二楚。這“不知道”幾個字不是隨便說出口的。
“少谷主……”
石蘭一開口,頓了頓沒再說下去。看了陸筱芸一眼又開口說道:
“谷主,是有何顧慮?不妨說出來。我們都是輔助您的,讓您更好的統治卉幽谷。所以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和我們說。我們都會竭盡全力幫助你的!”
石蘭長老的“谷主”二字讓陸筱芸心尖一顫。這可比少谷主的分量大的多了。陸筱芸想對石蘭長老開口,可見到文宗長老也在,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堂隱和石蘭對視了一眼,似乎心有靈犀。石蘭退了一步,堂隱長老上前一步,卻是板著個臉,對著陸筱芸母親的牌位說道。
“這是你母親的牌位。”
堂隱說著回頭看著陸筱芸,面對自己母親牌位的陸筱芸心裡不是滋味。母親的感覺是何物?是甜是暖自己從未體味過,可是陸筱芸依舊對母親充滿了敬意和愛意。
陸筱芸跪在母親牌位面前,堂隱長嘆一聲沉重的開口說道:
“先谷主,雖與外族人相戀。可是在他發現此人心有不軌時也是奮力守護。你與卉幽谷都是她捨命而留下的。”
陸筱芸神色一緊,這一點自己還從未聽過。她只知道在大家的言傳中,父親背叛了卉幽谷,逃離出谷。
“堂隱長老……”
陸筱芸望著堂隱,她隱約的知道,當年母親的死不僅僅是早產而亡。只是這谷間的說辭永遠都那樣一般無二,讓陸筱芸有心懷疑無處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