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百萬並沒有問什麼事,袖口一卷,魚生和另外兩位元嬰修士皆消失在原地,再出現之時,已經在一座茅草屋的院子之中。
“老祖,求您救救不悔吧!”魏圓心突然跪在地上央求道,魚生沒有想到就連錢家的元嬰修士都要尊稱錢百萬一聲“老祖”。
以魚生現在的神識,竟然無法探查錢百萬的修為,難道對方已經突破了元嬰期到達了新的境界?
他們一別時間並不長,此人怎麼可能這麼快的做出突破?應該是身懷隱匿修為的功法才是。
錢百萬緊皺著眉頭,面對魏圓心的央求無奈道:“老夫對此也無能為力,不過這小子卻能幫你……”
魏圓心聞言咬了咬鮮紅的嘴唇,看起來有些為難,倒不是她拉不下這個臉來求魚生,只是之前他們之前幫著錢金爍來對付他,就算她求了,魚生未必會答應。
魚生摸了摸鼻子,走到錢不悔身邊,轉頭說道:“我這是看在魏家的面子上,還有你之前幫我說的那一句話。”
魚生說著,手掌輕輕貼在錢不悔的胸口之上,絲絲雷光閃爍不定,不多時那些聚而不散的魔氣便被雷光消磨殆盡。
魚生和真魔的較量不止一次,自然摸出了一些門道,他發現唯有雷法才能對魔氣有些剋制作用,恰好如此多的勢之中,雷勢正是他所掌握最熟練的勢之一。
錢不悔睜開雙眼,面色複雜的想著魚生點了點頭,又衝著錢百萬躬身一禮。
“你二人先回族內,不得讓今日之事傳出去半點!”錢百萬毫不客氣的吩咐道。
錢不悔自然明白其中緣由,在這種節骨眼上,錢家突然少了一位元嬰修士,這不僅是錢家本身的損失,更是整個聯盟的損失,說不定錢家的地位會因此在聯盟中一落千丈。
作為始作俑者的魚生卻沒人怪罪,事實上錢金爍是魔修一事比錢家損失一位元嬰修士還要嚴
重,魔修向來都是游龍界的禁忌……
待二人走後,錢百萬這才大有深意的說道:“你這事做的有點過了。”
魚生一屁股坐在石桌上笑道:“這可都是您老吩咐我做的。”
錢百萬皺了皺眉頭:“那我也沒讓你殺了他們?那錢金爍犯了禁忌死有餘辜,可錢寬父子卻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
魚生同樣皺著眉頭,袖口一揮,錢寬和他談話的那一幕便出現在空中,錢百萬看了眉頭擰成了個疙瘩,一掌拍碎了魚生屁股底下的石桌:“沒想到我錢家竟然會出現這種孽畜!”
魚生早已先一步離開石桌,沒有著急說著青竹的事情,反而問道:“前輩對真魔的事情瞭解多少?”
“真魔?”錢百萬深深的看了魚生一眼,說道:“真魔的事情你應該從憐兒那裡聽說了吧?”
魚生點了點頭,對方果然就是青憐口中的那名“負心漢”。
錢百萬悠悠嘆了口氣:“碧蛇領地所發生的事情暫且不說,你口中所說的真魔老夫從未見過,不過魔修倒是見了不少。”
魚生靜靜的聽著,錢百萬繼續說道:“事實上魔修的傳承正是源於那次妖族和人族的大戰,我們人類雖然勝了,但卻將真魔一事列為禁忌,任何和真魔有關事物都會遭到無休止的追殺……”
“然而人類對於力量的渴望是沒有休止的,據我所知,真魔正是看破了人類的這個軟肋才故意留下的傳承,你也都看到了,就連我錢家都隱藏著魔修,不知這片土地上還有多少暗中窺伺的魔修,人族的敵人絕不是妖族,妖族的敵人也不是人族,只是知道這一點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加之妖族對人族那不可磨滅的仇恨,絕不是光靠時間就能改變的……”錢百萬頗為惆悵的說道。
魚生沒想到對方對事情看得如此透徹,當其他人都認為人妖兩族是宿敵的時候,錢百萬已經意識到了兩族真正的敵人其實是魔族。
只是魔族隱藏的太過隱秘,他們能忍,也能等!
“真魔的魔氣對人族和妖族都有天生的剋制作用,只有你與眾不同,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錢百萬大有深意的說道。
魚生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他總能遇到平常修士一輩子都見不到的真魔……
可他總覺得那些真魔並不想真的要了他的命,一方面他是對真魔一族極具威脅的人,而對方面對這種威脅反而不願意殺了自己,反而放任自己的成長,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我身上有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魚生實在想不通,索性不再想下去,換言道:“青憐前輩曾像我說過你們的事,我也對他說過你的事。”
錢百萬愣了愣,良久才說了聲謝謝,魚生疑惑道:“難道你就不擔心她?”
錢百萬苦笑道:“你放心,她不會死,就算我死了,她也不會死……”
“那你可知你們的女兒就要死了?”魚生冷不丁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