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冰的話已經讓凱爾失去了方寸,她甚至撇下剛剛還在和自己戰鬥的凱莎,直接脫掉了頭盔,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妹妹”。
而此刻的涼冰,也被屬於莫甘娜的感情和回憶填滿了腦海,她不耐煩的對頭頂的凱爾說道:
“你怎麼總是這樣?就算這個時候,你也不肯腳踏實地麼?為了追求你的‘正義’你殺了多少人?”
“母親拋棄了父親,你也拋棄了我!你從來都不懂我和父親需要什麼,你只做你覺得對的事情,從來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
“......”
涼冰說著說著,一雙紋飾著淚痕的雙眼流下了清澈的淚水,她這些話所述說的物件既包含了凱爾,也包括凱莎。
她們倆雖然是兩個人,但是他們都有著非常相近的過去,以及相似的性格。
不過不同的是,凱莎在經歷了很多之後,已經開始懂了該怎麼反思,所以隨著涼冰的話,她會靜靜的思考,察覺自己在過往的錯誤。
而凱爾則不同,她在過去千年的時間裡,完全把自己定義為了一個“人間之神”,一個絕對正義和正確的化身,所以在她的認知中,自己這樣的“神”是不會犯錯的。
但她畢竟只是一個繼承了星靈力量的凡人,當涼冰把她錯殺父親,拋棄妹妹等等事實,還有不容反駁的道理擺在她面前。
再加上之前凱莎出現在她面前時帶給她的衝擊,曾經堅定不移的內心終於來到了崩潰的邊緣。
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則是涼冰的一句話:“姐姐,我從來都沒恨過你,可是你為什麼總是那麼絕情,我只是想要一個姐姐而已啊!”
泛著金光的雙眼中,淚水洶湧而出。凱爾的腦海中,一會是從母親眼中看到的那屬於巨神的充滿了榮耀的聖地。
一會是自己和妹妹莫甘娜在孩童時代在叢林中玩耍時,遠處父親那溫柔的目光。對正義的嚮往和昔日感情溫馨暖意,兩種情緒不停的交織在自己的內心。
再加上不明所以凱爾,看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涼冰,以為已經失去了自己在這個上的唯一親人。
種種因素的影響,縱始之前凱爾的內心像鋼筋一樣堅硬,但也還是無法承受從不同方向傳來的力量,整個鋼筋不停的被折坳最後產生斷裂。
“妹妹!”痛苦的抱住自己頭頂的白髮,凱爾的叫聲撕心裂肺,並語無倫次的說道:“對不起...我不可以...我要證明母親是對的!啊啊啊啊!!!”
凱爾的精神此刻已經陷完全崩潰了,她在“法理”和“感情”的兩者中間不停的掙扎,曾經屬於德瑪西亞的飛翼保護神,完全陷入了瘋魔的狀態。
驕傲筆直的身軀婉如這巨神峰倒塌了一般,癱跪在地上,眼淚、鼻涕和嘶嚎不停的從她的眼、鼻、口中噴薄而出。
反倒是另一邊的凱莎,從涼冰開口的時候就靜靜的從天空中緩緩落地,然後靜靜的佇立在凱爾的身後,聽著涼冰訴說著自己內心的委屈。
現在,涼冰已經發洩完了自己內心的壓抑,凱莎沒管另一個“自己”的哭嚎,而是抬腿有些快速的走到了涼冰的面前。
在蕭越白和涼冰詫異的目光中,凱莎抬手輕撫在涼冰白嫩的臉頰上,而看著妹妹的雙眼中也流出清澈的淚水。
玉臂舒展,開殺一把抱住了涼冰,然後在妹妹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小冰,對不起。也許當年我多聽聽你的想法,我們這三萬年就不會打來打去的,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對,請原諒我!”
凱莎一番誠懇的道歉,讓涼冰楞了一下,不由得把求助的目光轉向了一旁一直都沒說話的蕭越白。
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蕭大老闆則聳了一下肩膀,然後笑著對涼冰說:“你姐跟你道歉呢,你還想啥呢?原諒不原諒她都要給一句話啊!”
“哦!”涼冰聞言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然後感覺到自己身體傳來的被緊緊的擁抱的感覺,仔細的想了很久之後,她才反手抱住了凱莎的腰肢輕聲說道:
“就像我說的,凱莎。我從沒恨過你,你一直都是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