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材料有限,出做的遮陽棚所能遮的陽光也有限,遮擋住整個彤彤後,大個子的傅搏勇再坐進去,就只能遮住小半個身子了。
從懷裡掏啊掏啊掏的,掏出一塊兩指粗已經開了封的麵包,憨憨的笑著遞到彤彤面前,“給。”
彤彤嫌棄臉,接過硬得能崩掉牙的麵包,很想再兇他,可他笑得這傻傻的樣子又讓她覺得自己兇得好沒意思,就像是一個人在演獨角戲。
“咕嚕嚕~~”
傅搏勇老臉一紅,不過他臉黑看不出來,但臉色看不出聲音遮不住,囧得他假裝自己暫時性耳眠的別開眼不看彤彤,更不看她手裡的麵包,遙望著遠方一副深沉樣兒,似乎在思考著‘地球為何存在’的巨大難題。
彤彤小臉一板,甩手把麵包砸進傅搏勇懷中,在傅搏勇轉頭看她一臉懵圈中,叉著腰起來鼓著腮幫子惡狠狠道:“我平時媽媽都捨不得我吃這種東西,這麼硬我牙咬壞了怎麼辦?你賠嗎?”
“不是……”一大袋其它的你都啃了,就剩兩條了你才嫌它硬?
“不是什麼不是,你就給你救命恩人吃這東西,你好意思吧你?我要告訴爸爸你欺負我。”
傅搏勇被罵得是一頭霧水,他路上路都不讓她走,能搞到的吃的喝的也幾乎是全進了她的肚子,咋錯的還在他?
真難侍候。
你不吃我還餓著呢。
也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剛好這股子氣上來,就那兩指粗的麵包,只吧唧吧唧幾口就沒了。
再看彤彤,一個本來穿著漂亮,現在卻全身髒兮兮的小姑娘又坐在一邊抱著雙膝像是受了欺負一樣,傅搏勇心裡剛那點子不爽秒變成愧疚。
他一大男人,和一個小姑娘置什麼氣啊?
還搶人家吃的,要不要臉,要不要臉啊?
“那個,不休息了,我再揹你去前面找找有沒有吃的。”
彤彤抬頭鄙視的撇了他一眼,看他又變回憨傻樣兒,都已經懶得再罵他了。可一看因為笑咧開的唇裂得好幾處都出血時,還是把腰上的粉色水壺從脖子上脫下來遞了過去。
“喏,只能喝一點點啊。”
這世上有一種人,他們沒有太多的是非觀念,有的只是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傅搏勇就是這種人。
什麼律法,什麼好人壞人標準,對他來說全都是屁,他只認他認為的對和錯。換句話說,誰對他好誰就是好人,哪怕對方曾經滅過一個城。
在孤兒院的妹妹,傅搏勇之所以用命去護,是因為小時在他快餓死時,對方把自己的晚飯悄悄留給他吃。
跟著葉景文,願意當葉景文擋在外的晃子,直面著危險。是因為末世後他從監獄逃出來就被喪屍群圍攻,是被葉景文所救。
現在願意自己餓著渴著也會把最後一點口糧給彤彤,是因為彤彤把他從屍化邊沿拉了回來。
他這種人,感恩,念情,重義。
不過傅搏勇還有個特點,他對別人賦予自己的情感是善還是惡還特別敏感,能撲捉得很準確,這也算是能力的一種了。
所以彤彤兇他再多,他都不會在彤彤真正安全前拋棄她,除非他先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