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眼淚是真的有味道的。
鹹的呢,都說幸福的淚水是甜的,傷心的淚水是鹹的,她現在吃到的是鹹的,是說明她很傷心嗎?
不,不傷心,她不能傷心。
爸媽用自己的命才換來了她的命,再苦她也要活著,她一個人身上揹著全家的希望,有什麼資格傷心?
笑,要笑。
染著綠色的嘴角扯出僵硬的朝上幅度,可再怎麼扯,也沒能止住不斷滑下的淚。
爸爸,媽媽,我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真的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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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收回目光,端起了稀飯放到嘴邊,然後又放下,又再次放到嘴邊,再放下。。
如此幾次後,她直接放下碗站了起來。
一旁的軒轅冥殤從她開始端起又放下視線就定在了她身上,見她起來也放下了碗跟著起來:“怎麼了?”
所有人目光全望了過來,本來是她熬粥但因為心情的原因工作被小黑搶去的鶴雪瑩心裡立刻一個咯噔,以為是自己剛才的行為讓七夜不高興了。
七夜搖頭,又朝斜對面的某高樓一處瞧了眼,“我去看看。”
軒轅冥殤早發現從體育場出來後就一直遠遠跟著的野人了,對方身上毫無異能量的波動,就是一普通人,對七夜來說毫無威脅力。
所以沒有反對,只點了下頭交待了聲:“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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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每口麵包在嘴裡嚼到幾乎化到可以直接滑進肚子才吞下,但也才吃了一半後女人又寶貝一樣珍惜的把剩下的麵包包了起來收進破書包裡。
然後收起了望遠鏡爬起來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用破披風緊緊的包裹住身體。
跟著那夥人的這兩天,她已經跟出了經驗,那些人每天晚上天快黑時就會駐紮,一直到明天天亮才會再次出發,她只要天沒亮前起來就能跟得上。
末世的夜如沙漠裡的夜一樣冷,就像是一到夜晚寒流就會到來一樣,哪怕她每晚都會找個四面不透風的地方過夜,也依舊是冷得全身發抖。
就在顫抖中時醒時迷糊著,突然,她像是聽到遙遠的地方傳來道悅耳的女聲。
“還活著嗎?”
很好聽,有種孩童還沒變聲的味道,柔柔軟軟的,萌萌的,但她懷疑是不是聽到了家裡年畫裡神仙坐下的送神娃娃的聲音。
寧和,安祥。
不安的心,似乎這一刻一下就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