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並非第一次發生。
在過去的很多年裡,每次只要家裡的雞鴨養大了,到了能殺的時候,夏世勳總是會有各種藉口,讓李翠芬把家裡的雞鴨給他。
總之,夏世勳就像是時時刻刻都在盯著他們家養的雞鴨一般。
有時候是一隻,偶爾會有兩隻,甚至有一年的年底,夏世勳讓他們家養大了能賣的豬給他,說是當年他生病,他們家出的醫藥費燒了,那隻豬就是給他的醫藥費。
可其實,那年夏世勳生病住院,出了最多醫藥費的,卻是他們家,照顧的最多的,也是夏大山,夏大金和夏大才,只去醫院看了兩眼。
到頭來,卻還被夏世勳說出的錢太少,把李翠芬原本打算著賣了留著給夏秋她們做來年學費的豬,被他強行拉走賣了,錢被夏世勳收了去。
以至於,三個孩子在過完年開學的時候,李翠芬也拿不出孩子的學費。
為此,李翠芬在好幾個夜裡,偷偷哭過。
這一世,夏秋不想再縱容夏世勳的過分索取。
她起身,一言不發的走出去,在經過夏世勳的身旁的時候,她的眸底全是冰冷。
夏世勳並沒有在意她如何,家裡的鴨子,還是李翠芬能做主的。
不過對她的態度,他不滿。
“小小年紀,也不知道尊敬長輩了,長大了還得了。”
他嫌棄的低語了一句。
聲音雖然輕的很,可夏秋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她的腳步微微一頓,眸間閃爍的光芒,在昏暗的月色下,愈發的清冷。
下一瞬,她只當沒有聽見夏世勳的這句話,消失在了夜色中。
“爸,我家的鴨子,現在......”
李翠芬支支吾吾的,並沒有想要把鴨子給夏世勳。
“爺爺,二叔三叔他們不是也有鴨子嗎?為什麼你總是找我們家要?”
夏雪正是叛逆的時候,心裡不爽,也就把話說了出來。
夏世勳聽了,氣不打一處來。
“夏雪,怎麼跟你爺爺說話的?”
李翠芬先捂住了夏雪的嘴,低聲呵斥了一句。
“爸,你別生氣,夏雪就是胡言亂語。”
她陪著笑,姿態卑微到了塵埃裡。
“哼,你看看你,一個個女兒都被你教的沒大沒小的,像什麼樣子?以後出去,還不丟我我的人?”
夏世勳悶哼,語氣不善的數落李翠芬。
李翠芬的雙手緊緊抓著身上的衣袖,想反駁夏世勳,可找不到詞來反駁。
“我們沒大沒小,那都是跟身邊的人學的,二叔三叔,二嬸三嬸,不是從來就不把我媽這個大嫂放在眼裡嗎?他們沒大沒小,你都覺得沒錯,那我們這些孩子,也覺得沒大沒小,是沒問題的啊。”
在李翠芬窘迫又氣惱的時候,夏雪不客氣的反駁了夏世勳的話。
言外之意,是夏世勳自己沒有管好這一整個大家庭。
上樑不正,下樑歪。
她這句話說出來,夏世勳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李翠芬儘管覺得夏雪的話是對夏世勳太不尊重了,可她莫名的覺得解氣。
這些年來,夏世勳縱容著老二老三家的人,欺辱他們老大家,從來一聲不吭,現在好了,他自己挖的坑,註定了要自己跳下去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