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一九九五年八月一日 地點 大龍國 海西省 西南市
這幾天一直昏昏沉沉,一閒下來就有入睡的感覺,而且還在做一個連續不斷的夢,與其說是進入夢境,不如說是和回憶一樣的真實感。
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幾晚了,回憶是在夢境中度過的,而且透著一絲詭異,竟然是從自己記事起到二十歲之間的情景都演示的一清二楚,而且夢境是有連續性的。第一次夢境是從記事起做到10歲,第二晚做的時候就是十歲到十五歲,而前天晚上直接做到了二十歲。
畢竟今年才18歲,這超出的兩年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呀?對這些也並沒有太在意,做夢嗎?比這更稀奇的夢也曾經做過的。
而讓自己感到詭異的是現實的生活好像是在夢中,而夢境才是真實的自己。在夢境中出現的情景已經在生活中上演著,也就是現在的生活和工作都提前在夢中呈現過,而且有時候還特別清晰。
我出生在一個比較貧窮落後的地方,是山水縣最窮而偏遠的一個小山村,這個小村莊只有上百戶人家,交通很不方便,去一趟縣城需要走20多里的山路。
村子裡有點小門路的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了,我們一家四口人,父母帶著十歲的妹妹也在外地打工、賺錢來供我上學,一個月前高考我落榜了,帶來的打擊還是蠻大的。徹底把家裡的期望打的粉碎。
我本來學習還是不錯的,按老師的說法是頭腦靈活,思路清楚,班級排名一直名列前茅。所以家裡一直認為我能考上大學,父母不惜帶著妹妹出去打工賺錢,早早預備我大學的費用。
唉!哪裡還有臉面在繼續復課,就在前幾天自己偷偷跑到西南市,找到和我們家關係不錯的劉海叔,幫我找了一個在同天證券清理衛生的工作。
劉海叔和我的父親是小時候的夥伴,和我們家的關係一直比較好,小的時候就經常帶著我玩。劉海叔可不簡單,是我們村前幾年唯一的高才生,畢業後分配在市經委工作。
“我雖然和張副經理是同學,但是以後要靠你自己去努力,既然你已經決定自己出來闖,要好好幹出個樣子來,你們楊家沒有窩囊人。別給我丟人,現在你已經算是大人了,也該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的時候了!”
看起來劉海叔並沒有怪我擅自跑出來找工作,還有點欣賞的意思,是否我太自做多情了?
“嘿嘿嘿”我對劉海叔堅定的點了點頭,“沒問題!”
‘哎哎哎,還在做夢嗎?突然有人說到;你看地上還不快清理一下’
“嗷嗷,好的,”猛的抬起來頭,看到路過交易大廳的張副經理正在疑惑的看著自己;一邊叨嘮著一邊從身邊快步走過去。
“小夥子沒來幾天就睡覺,這麼亂糟糟的也能睡的著......”
“我馬上收拾乾淨了,”
邊答著邊在地上緊張的撿起紙片來,這是交易的股民扔的廢紙.更多的是一些寫廢寫錯的交易單,還有寫完價格後,感覺成交不了的單子就直接扔在地上了。比較在意的人在櫃檯口買賣完後會非常小心得把交割單收起來,但是一些不在乎的老股民就隨手扔了。
蹲下撿紙片的時候要手疾眼快才行,好像這兩天行情很不錯的,來這裡的人很多,這些人都是緊盯著時隱時現、紅紅綠綠大盤,生怕一時錯過就錯過了幾個億似的,那還管的了你撿紙片的手,別說被踩到一下,就是被踢到也是夠喝一壺的了。
突然眼前一亮,一張五元紙票映入眼簾,這五元錢可足夠自己一天的工資,這份工作一個月才150元。
正要去拿,其實真拿到也不見得就直接裝腰包裡,也只是潛意思去撿而已。
看到地上有錢的時候,我還是總會想起那麼一首歌;
走在馬路邊
撿到一分錢
把它交給警察叔叔手裡邊
證明我的心地還是比較純潔的!呵呵。
這怎麼是一張會移動的五元錢,眼皮一抬,這五元錢原來是粘在一隻大黑鞋底上,正大步往門口邁去。
我猛的想起前天晚上夢中有過這麼一幕;‘這鞋子下面粘到的錢下一刻就會被一箇中年男子迅速從那人腳底拽起,並迅速地裝入他的口袋,暫時成為中年男子的意外收入了。’
‘而且、隨後旁邊馬上會伴隨著“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聲,把這中年男子嚇了一跳,把正蹲在地上的自己也嚇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這正是前天晚上夢到的。’
哈哈哈,果然有人大笑了起來,聲音極其洪亮,剛稍微靜下來的交易廳內好似一聲晴天霹靂。
我並沒有嚇到坐下,因為我已經提前有所準備了。
而那中年男子卻是嚇的一愣神,緊緊的捂住口袋,以為自己的行為被別人發現了。雖然錢不多,被別人發現還是很難看的。
我敢發誓,看他嚇的那個小樣,下次地上有錢撿的時候,應該不會拿的那麼理所當然、那麼迅速了。也說不定會因此留下點恐嚇後遺症啥的。
“哈哈哈,兩個漲停了!兩個漲停了!”
“艹,你找死啊!”
這是另一個站在交易櫃機旁邊的屠夫般壯漢,正瞪著血紅的大眼睛惡狠狠對身邊不遠處一個小個子大喊。
“老子的股票剛跌停了,你在笑話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