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外,守著城門的世家子弟正拼死阻擋著天門弟子的進攻。
有些年月的城牆上,許多修士來往,各種劍氣術法飛來飛去,城牆內的世家弟子早早開啟了護城大陣,他們從剛才到現在,一直處於防守姿態,天門弟子來得突然,來勢洶洶,他們人手不足,只能依靠護城大陣來抵擋。
從發現天門弟子的那一刻起,就有人像城內求援了,不過大部分人手都去了湖心山和望天山這兩大礦山,留守在朝歌城的目前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
以往,世家子弟面對這種戰鬥,都是遠遠躲在後面,偶爾冒個頭,或者最後收場的時候在站出來,大部分都是渾水摸魚之輩,衝在最前面的永遠都是直隸於大商的修士。
而這一次,大商的除了少部分修士留下保護帝辛的安全外,大部分都去了兩大礦山,所以,世家子弟只能衝在了最前面,他們已經把天門得罪死了,這一次若是讓天門的人攻打進來,他們必死無疑。
雖然這個結果,世家很不想看到,但是事實已經發生了,他們也想不到更多,只知道現在一定要擋住天門的攻勢,同時還要保護帝辛的安全。
若是擋住了天門的攻勢,但是帝辛卻出了事,那對世家來說,這依然是失敗的,畢竟和帝辛的合作已經成熟了,若是帝辛出了事,換了新君,那很多東西就要重新去談,很多策略也都需要去改變,大家彼此都是餓狼,看到這個機會,肯定都想多咬一口,那到了最後,合作很可能會破裂,但是同樣的道理,你不去咬一口,別人也會咬一口,彼此猜忌之下,合作到最後還是失敗。
所以目前對世家來說,像帝辛這樣的君王,能鎮住世家,但是又威脅不到世家的存在才是最好的,才是最讓人放心的,和這樣的人合作才能一直長久下去。
王宮內,帝辛站在池水邊,看著魚兒,每次有心事的時候,他都會這樣,保持同一個姿勢,沉默不語,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這池水中的魚兒,每天不斷跳躍,想掙脫這個牢籠……
他最初其實嚮往的是那種普普通通的民間生活,後來他去了民間才知道原來生活不是他想的那麼美好,於是,他希望將生活變得美好,他開始想著去改變這一切,他如今也在一一實現著這些目標。
“大王身負重任,前程遠大,註定和這池中的魚兒無緣。”苦行僧不知何時走到帝辛身後,一起看著池中的魚兒。
一旁服侍的內侍看著兩人的背影,一起站在那池邊,望著魚兒,拋開身份,總覺得這兩人看上去似乎挺般配的……
“大師的話我自然知道,只是有時心浮氣躁,便想過來看看,雖然無法變成魚兒,那就索性多看幾眼……”
帝辛繼續放著漣漪起伏的水面,語氣平靜。
苦行僧笑了笑:“大王有一雙慧眼,能時刻注視著天下蒼生,是幸事。”
帝辛也跟著笑了笑,沒有在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大師,接下來該怎麼做?”
苦行僧雙手合十,道:“大王靜等便是。”
…
朝歌城樓上,天門的弟子已經登城了,朝歌城的那護城大陣終究還是沒能抵擋住天門弟子猛烈的進攻,一波波攻勢下,護城大陣終於還是破碎了。
這一戰,世家弟子沒有像以往那樣避開鋒芒選擇退縮,反而拼著一口氣,想守住這裡,可惜不管是人手還是實力,都有差距,最終的結果就是橫屍遍地。
天門弟子衝入城內之後,並沒有過多觀望,也沒有去擾民,對他們來說,整個天下的都是他們天門的私有財產,他們又豈會在這個時候破壞自己的財產。
此時重新踏入朝歌城,他們有種舊地重遊的感覺,不過,他們眼下要做的,就是殺入宮延,擒住帝辛,等待掌教發落。
於是,一部分人選擇去了宮延,還有一部分人選擇去了專門關押修士的牢籠,他們都是青涯子的親信,暗中早已得到授意,不能讓李青龍或者離開朝歌。
衝往宮延的修士一路橫推,並沒有人阻止他們,非常的順利,順利到不敢相信,他們本以為,這將會是一場比城外還要艱難的戰鬥,沒想到這一路走來,一個攔路的修士都沒有,難道帝辛跑路了?
帝辛當然沒有跑路,他依然和苦行僧站在池水邊,看著魚兒,評價著眾生,守著宮延的修士都被帝辛喊了回來,這也是苦行僧吩咐的,這個時候,沒必要徒增傷亡。
苦行僧自信滿滿,帝辛自然是信得過,這大和尚來歷神秘,修為深不可測,經常說著一些神神秘秘的話,帝辛敏銳的感覺到,這大和尚好像就是專門為自己而來,專門輔助自己的一樣。
他當初就算不去派人請他,他也會主動來到朝歌,主動來找自己的。
天門的修士終於衝入了宮延,來到了池水邊,隔著橋,看到了帝辛,還有身邊一些零散的修士。
此時的帝辛,看上去臨危不懼,好像身臨仙境不自知。
天門的弟子看到後也沒有多想,更沒有廢話,直接衝了過去,其中部分弟子當初跟隨過李青龍,後來灰溜溜的逃出了朝歌,那是他們一生的恥辱,今日,他們發誓要找回尊嚴。
“眾生苦短,不如入我佛國。”
看著衝過來的天門弟子,苦行僧微微往帝辛身前踏出一步,他輕輕張開雙手,雙手的空隙處生出一道金光,站在後面的帝辛清楚的看到,苦行僧雙手之間,多了一座佛廟虛影。
這座佛面看上去金光繚繞,很威嚴,廟中又好像一國,有許多子民,不過都是僧侶,這些僧侶一臉虔誠,原地打坐,口吐禪音。
陣陣禪音從廟中傳出,化作一個個金色符印,飄向半空,這些符印相互糾纏,組合在一起,慢慢形成了一座佛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