鎬京城,戴著斗笠,披著蓑衣的白髮漁翁坐在湖邊,拿著無餌的魚竿已經坐了半月之久了。
鎬京城最近一直大雪不停,好像在訴說著什麼冤屈,要用這茫茫白雪來洗刷這一切。
白髮漁翁不言不語,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很久了,直到天空上出現一種叫氣運的無形之氣後,他終於忍不住了,一直神色淡然的臉上露出一股怒意,他站起身,將手中魚竿憤怒的摔在地上,怒喝道:“豈有此理,這姬氏族人怎會如此無理,不守約定,說好了三日後再來拜見,這都過了五日了,還沒有半點動靜。”
白髮漁翁捏著白鬚,氣的直抖身子,他來這鎬京城這麼久,做出願者上鉤的姿勢,可這姬家的人居然沒有一個能看穿這裡面的深意,等了許久,最後到是路過一個叫姬平的族老,似乎發現了異常,當時姬平說有要事,說是三日後會在親自來此拜見。
對於姬平,漁翁是很滿意的,從頭到尾都表現的恭恭敬敬,禮賢下士,本來漁翁已經準備好三日後就收起魚竿,正式入世了,可是等了五日,依然沒有見到這姬平的人影,甚至連姬家的一個下人都沒有看到。
漁翁皺著眉,終於離開了岸邊,他往前走動,每走一步,身上就會多出一層變化,白髮白鬚開始退散,變得黝黑,蒼老的五官也漸顯年輕,一身蓑衣也消失不見,變成了白衣長袖,整個人也從一個糟老頭子變成了一位氣質不凡的俊俏公子哥。
俊俏公子哥拉住一位從姬家經常出入的壯漢,言語溫和,問姬平何在。
剛剛從姬氏府邸出來的裴晏打量了眼眼前白衣俊秀的公子哥,聽到他問姬平,臉色一陣古怪,想了想還是說道:“姬平已經死了。”
公子哥一愣,這姬平五日前才剛剛見過,身體健朗,也沒有離開過鎬京城,不存在死於仇家之手,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連忙問道出了什麼變故?
裴晏沉默片刻,想了想嘆道:“據說死於清查……”
……
酆都,地府內,蘇恆盤膝而坐,坐直了身子,難得嚴肅。
七戒拿著一根雞腿在啃咬,站在蘇恆不遠處,站立的位置剛好可以應付一切突然狀況。
蘇恆閉著眼,神遊天外,整個人的靈魂在九天上遨遊。
蘇恆看到了一團氣體,明明無形無色,但是偏偏又能見到。
這是氣運,蘇恆只看了一眼,心裡就有了答案,而且心裡最深處有一種暗示,這是好東西,一定要得到。
然後,蘇恆看到一些人,一個丈六金身的和尚,周身佛光繚繞,座下金蓮帶著縷縷禪意。
道門掌教王清沅,白髮蒼蒼,精神矍鑠。
蜀山的老熟人李清雲、神州各派的掌門、東方鬼帝、塗山的大當家塗山兮怡、四海龍宮新一任的龍王、一個猴子、一個牛頭、還有蛇妖、蠍子精等等各路妖魔鬼怪,許多認識和不認識的,都聚集在此。
他們來此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爭奪氣運。
氣運看似縹緲無形,但是它卻存在,能影響到一個人的一生,甚至能改變命運。
不管是人還是妖,都知道氣運的好處。
“阿彌陀佛,這氣運和我佛門有緣。”如來抬起手,朝著天空抓去,一團氣運直接被他輕而易舉的握在手心。
“臭和尚,什麼玩意都和你們佛門有緣。”東方鬼帝雖然怕蘇恆,可不怕其他人,直接從如來掌中搶奪氣運。
如來臉色一變:“妖孽,好膽!”口吐禪音,東方鬼帝卻是不懼,一身血氣化作黑風,鬼哭狼嚎,直接和如來硬抗。
然後,各路人馬、各路妖魔鬼怪,紛紛加入搶奪,混戰在一起,亂成一團。
蘇恆默默看著一切,想了想,又開始模仿北海那隻鯤,雙手微微曲張,九州上空的氣運好像受到某種指引,紛紛朝著蘇恆湧來。
這九州上漂浮的氣運本身就少,結果全部湧向了蘇恆,如來手中的那團氣運更是脫手而去,朝著蘇恆而去。
其他人看到這詭異一幕,紛紛抓緊手中氣運,不讓它溜了,更甚者直接張口吞食,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