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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覓辛辛終重逢(五)

“五皇子心性澄明,無心朝政,絕非你想象的那般,去見一見他吧。府裡就那麼大,總會碰上的,與其如此,還不如坦誠相見。

況且,這些年來,他對姐姐可謂是一往情深,至今未娶這份情意,我是看在眼裡的,他值得信任。就算是看在姐姐的面上,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鍾離沐話音柔和,一臉的認真,望著凌潺堅定地略略點了下頭,他知道凌潺的顧慮。

凌潺低眉目視著指間的饅頭,雖聽到了鍾離沐的話,但並未從淺淺的失神中拉回思緒來,沉思良久,才輕輕開口道:“此事容我想想。三哥也別先急著告知於他。”

“這是自然。”鍾離沐答得乾脆明瞭,隨後接著用起膳來。

早膳後,雀兒出去叫來了兩個家丁,隨他們一起將案几上的碗碟都給收拾妥當了,隨後又將茶具擺了上去,此時茶爐中只剩下了一些半掩在碳灰中的火星,煮的茶水倒是未涼,熱氣裊繞。

凌潺親自為鍾離沐添上了一盞茶,突然蹙眉看向他,神情中帶著不解:“對了,你們怎會遇見陸辭?”

“當時在快要進入桂林郡邊界時,遭到一群蒙面殺手行刺,當時眼看我與五皇子已性命危矣,最終卻被陸少俠與陸府的其他幾個俠士所救。當時傷勢過重,神志不清,陸少俠便帶著我們走上了來陸府的路。”鍾離沐平靜的陳述著,眼裡閃著絲絲感激的光。

說起來,鍾離沐倒是覺得慶幸,這次多虧了陸辭,如若不是陸辭救了他們,又自作主張地帶他們來到了陸府,他又怎麼可能這樣快就與自己心心念唸的妹妹團聚呢?

凌潺神色一緊,眉頭緊鎖,話語中多了幾分急切:“三哥的傷可好些了?可知是何人所為?”她第一個念頭便是想起了當日綁架他的人。

陸景行將端茶盞的手頓在了唇旁,聽鍾離沐再次提起此時,又瞭解到了昨日不曾知曉的內情,他面色凝重,覺得昨日自己的猜想是錯的。

昨日陸景行只是猜想有人假借飛徹崖之名,為的是引誘鍾離沐他們出去,好藉此徹底剷除他們。而今日再得知鍾離沐身份後,這其中的目的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凌潺也確實被飛徹崖上的那個賊人所擄,送信物去君都應該是飛徹崖所為。凌潺也與他說過,那賊子擄她,事因延陵棧而起,那麼飛徹崖這樣做的目的便很清楚了,多半是為了針對延陵棧。而那些人便剛好想借此機會除掉一些絆腳石。

至於延陵棧與飛徹崖到底有何恩仇,陸景行倒是不關心。

陸景行現在想來,鍾離沐他們遇刺,並非那些人事先的籌謀。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些人在得知凌潺的下落後,為了永訣後患,或是阻止鍾離沐他們找到凌潺,才會派出刺客進行刺殺,多半與當初陷害凌潺的人脫不了干係。

不過,就算如今他猜想的再多,也終究不過是猜測而已,也許這些可能都不是那些人真正目的也說不一定。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提高防範,保護好凌潺,以免真被有心之人查到了她的蹤跡,屆時只怕凌潺就危險了。

鍾離沐端起茶盞抿了半口,對著凌潺搖搖頭,盯著指間的茶盞微微失神,神色透著擔憂,不過那絲擔憂很快便斂去了,淡淡開口道:“湲兒不必擔心,經過十幾日,我的傷已不礙事。只是如今並不知幕後主謀是何人,我想定與當初謀害你的人有關。”

頓了頓,鍾離沐的眸光中突然有了一絲冷意,握杯盞的指節緊了緊:“那些人是不想讓你平安回去,以至於想要做到永絕後患。待我查出,定饒不了他們。”

“三哥,這件事怕是沒那麼簡單。”凌潺已暗暗思忖了良久,經過細細的一分析,讓她看出了一些疑點,如今倒是不那麼懷疑此事乃是左丘家所謂,但也不能排除。

鍾離沐眸光一亮,眉宇間是淡淡的疑惑,看向凌潺:“此話怎講?”

凌潺神色淡淡,挑眼望了眼鍾離沐,緩緩道來:“我懷疑是另有其人。如若真是當初謀害我之人想要再次針對於我,那麼便不會如此著急動手了,定會等到明確了我的行蹤,尋到我的人之後再動手,這樣一來豈不是更省事?一次便刺殺了我們兩人。如今在知道沒能將我順利送去倭國後,我想有的人該著急了,定是不甘留我性命。”

“小潺說得有理,我猜想,這些殺手的目標多半是你或是五皇子。他們明明早已掌握了你們的行蹤,卻偏偏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專選在了桂林郡的邊界進行刺殺,也就是中原國與南涴國的交界處。”陸景行很贊同凌潺的觀點,同時也說出了自己的觀點。既然自己已經卷進了其中,已無法袖手旁觀,那麼他也不想如昨日那般將自己的想法有所隱瞞了。

他始終目視虛空,若有所思,頓了頓接著剛剛的話補充道:“在兩國交界動手,就算出了事,也是一件公案,兩國誰都說不清,那麼兩國承擔的責任也就降到了最小。這說明某後主謀有所顧慮,不願因刺殺皇子之事而與南涴國交惡,影響了兩國之間的關係,所以並沒有等到了桂林郡境內再出手。然而,這些人又不想讓此事直接發生在中原國境內,那樣他們將有可能無法徹底擺脫嫌疑。”

“三哥在君都可曾與人交惡?”凌潺這話帶著試探,只因她不能確定。以她三哥的秉性,應該也不至於與人發生衝突。

鍾離沐聽凌潺這樣一問,也開始凝神細思,良久後才淡淡地說道:“不曾。以前我也是經常出君都辦事,從未遇到類似之事。不過,那日我將延陵棧給打了。”

“什麼?三哥,你……”淡定如凌潺,此刻也是滿臉的愕然,難以置信地盯著鍾離沐那張眉清目秀的臉看了良久,直接不知該說什麼了。

這樣的事,卻被鍾離沐如此平淡的說出來,陸景行心中的訝然也不小,只是不曾說什麼。

鍾離沐神情自若,擺擺手:“不可能是他。他的胸襟還不曾小到這種地步,況且當日事出有因。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我出來是為了尋你,這也是他一直在派人做的事。”

“那便是有人主動發難了,以後三哥得多加註意才是。當然,這其中也不能排除事因我而起。或是普通江湖人所為,甚至是飛徹崖。真要細細分析起來,確實太過複雜。”凌潺輕嘆一聲,端起案几上的半盞茶水輕輕晃動了幾下,臉上是斂不去的擔憂。

陸景行望著屋外那已經移至階下的燦爛陽光,良久後又緩緩將目光從外面收了回來,平靜的面色卻帶有淡淡的凝重,開口道:“此事,我會暗中派人先在江湖上調查,想必那些人還並未完全退去,正等著伺機再次動手。”

“那便有勞陸府主了。”鍾離沐沒有推辭,欣然接受了陸景行的幫助。不過很快他的眸光又閃過了一絲肯定,“如今朝堂上的形勢越發嚴峻複雜,不管怎樣說,看那些殺手訓練有素,秩序井然,這次刺殺事件都應該是因朝堂是非而起,絕非江湖上的普通匪徒。這倒是又排除了一個可能,範圍縮小了不少。”

說完這些,三人都安靜下來,相對無言的品了會兒茶。

良久後,凌潺眸光微微一轉,似乎相當了什麼,但話音確實淺淡從容,面上波瀾不驚:“對了,三哥,我這次能從飛徹崖脫險,還多虧了延陵楚。他似乎很早之前就已知曉了我的行蹤,還讓遠曲道長順道來找了我。交給了我兩樣東西。”

“有這種事?他是延陵棧的同母大哥,這倒是有些奇怪,竟並未將你的訊息透露出去。”鍾離沐神情相當詫異,一盞茶頓在了半空中,只是定定地望著凌潺那張平淡的臉。

凌潺略略點頭:“我也感覺蹊蹺,但也知道他對我並無惡意。不過,當日遠曲道長也說了,我們這些俗事,延陵楚不會去管。我想,這應該便是一種修道的境界吧。我好奇的便是,他為何要幫我,我與他似乎無多大交集。待日後有機會,我倒想當面問問。”

“你這樣一說,的確如此,他十五歲入道之時,你尚未出生,論交情,你們之間的見面次數都屈指可數。”鍾離沐一臉的疑惑,垂目思索著。

結果良久也未曾思索個結果來,索性就不想了,只要對他妹妹無惡意便好。不過,他想起了另一件事,感慨道:“如若不是他醉心於道學,也許早做了當朝太子。我聽父親說起過,他出生那日天降祥瑞,先皇大喜,親自為他賜了名,而當今聖上也因此被冊封為了太子。只是他從小便無心朝政,後來更是一意孤行入了道。”

“天降祥瑞?”凌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顯然是不怎麼相信的。那隻不過是歷代寫史之人為了奉承君主,彰顯他們的不凡,而弄出來的虛頭罷了,在史書上,她見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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