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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遙遙禍橫生(四)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很多人都還未回過神,一個個目瞪口呆,這接二連三的變故看得他們似乎都忘了天氣的炎熱。

不過,很快陸辭也趕了過去,瞧了眼地上抽搐的人,閒適地抬腳在黃芋老人身上輕踩了向下,看向凌潺,問道:“你準備怎麼處置這老頭?”

“你向來鬼主意多,交給你了。”凌潺冷冷地睨一眼黃芋老人,語氣平淡。她相信將此人交給陸辭,絕對討不到好。

陸辭衝凌潺微微頷首,隨即從容的蹲下身去,伸出一根手指頭在黃芋老人的手背上戳了一下,當即就猛地縮了回去,低聲驚呼道:“好冰啊!女俠果然不是能輕易招惹的。”

陸辭自然知道這是中了寒魄心經的徵兆,不過卻是第一次見識這種神功的威力,果然不一般。當然,他不會向其他人透露。

桃枝見黃芋老人已不再具有威脅性,於是轉身先離去了。而南啟炔人群的方向剛邁出去兩步,便被陸辭給叫住了:“南閣主,聽聞貴閣有一種白虹谷秘製的蠱毒,可否贈與我一些。這老毒物早已是百毒不侵,純毒藥對他無用,還非得用上蠱。”

南啟炔腳步輕輕一頓,臉色微變。這種蠱毒可是暗豔閣的秘物,竟被這小子說出來了,這令他心情有些複雜。不過他倒也乾脆,沒有猶豫便直接向自己的一個手下招了下手。

當然,陸辭能夠知道這些,還多虧了他師父段先生。

黃芋老人一聽要對他用蠱,深邃的眼中瞬間閃現出兩道驚恐的光,愣愣地望著陸辭卻無法說出一句話來。身體本就難受至極,一股股寒氣正在他體內亂竄,如若再用上蠱,那無疑是雪上加霜,他是真的怕了,弄不好,今日小命休矣。

陸辭饒有興味地盯著那張支支吾吾的嘴瞧了片刻,隨後撿起跌落在一旁的芋頭莖葉,翻來覆去一陣打量,讚歎道:“還挺沉的,好武器,小爺沒收了。”

“哎,可惜了,就是不順手,沒法用啊,不如拿去鐵爐煉了。”陸辭垂目將那張既緊張又氣憤的老臉窺視一眼,蹙蹙眉,一副異常惋惜的神情。雖然這些天陸伯被抓的事使陸辭心中一直籠罩著一層霧靄,但面對這樣一個惡人,他少不得要故意氣這人一番。看到黃芋老人越氣憤,他便越暢快。

待將這件武器仔細瞧過之後,陸辭從懷裡掏出了一雙褐色的獸皮手套出來,慢條斯理的將它戴上。他對著黃芋老人嘻嘻一笑,眼裡閃過一抹精光,開始在那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人身上上下其手,肆掠搜刮。

幾人靜靜地站在那不語,只是目視著陸辭,見他一會兒在黃芋老人的闊袖裡翻翻,一會兒又在腰間拍拍,片刻功夫不到,地上便散落了一堆的瓶瓶罐罐,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眼的光芒。

“閣主,有何事吩咐。”那個被喚來的手下恭敬地站在了南啟炔身旁。

南啟炔伸出右手來:“將‘芳欲晚’拿來。”

“芳欲晚”,乃是用白虹谷培育出的一種蟲蠱研製而成,將成蟲活活烘乾,然後研磨成粉,與其他幾十種物質按照比例混合而成,一旦進入人體內便具有了活性,化作幼蠱,定時發作,如若沒有解藥,便會被蠱蟲吸乾腦髓而死。

白虹谷如今雖然在蟲蠱方面因出了很多禁令而導致它沒落了,但這種蠱蟲依然在進行培育,只不過有嚴格限定,數量相當稀少。暗豔閣每次都是花高價購得,作為閣內獨有秘毒,不在江湖間流傳。

當然,“芳欲晚”既是毒藥,也是解藥。起初只是專用於暗影身上,每兩月發放一次,意在控制他們,以防他們叛出暗豔閣。不過,自從南啟炔當了閣主後,這幾十年來便沒有在給他們服用。這次帶在身上只是為了以防不時之需,卻不曾想真派上了用場。

對付黃芋老人這樣狡猾的人,陸辭也別無他法,為了暫且控制住這樣的人,他也只能向南啟炔討要此物。老賊雖然中了凌潺的冰魄掌,但是程度並不深,沒有用全力便不足矣致命,只要有人替他運功療傷便可痊癒。

“閣主,給。”手下也不多問,直接將它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小瓶放進了南啟炔的手中。

南啟炔揭開瓶塞,輕輕一倒,一粒綠豆大小的雪色藥丸便滾進了他的手心,晶瑩剔透,美麗至極。他微微俯身,將其遞到陸辭身前:“這便是你所說的蠱毒,沒兩月發作一次。給他吃下便不會有問題了,終極解藥在閣內,諒他耍不來了花招。”

“這老頭用毒出神入化,一人可頂二三十人,不用白不用,這次對付飛徹崖那幫烏合之眾也算他一份了。”陸辭望著黃芋老人那雙驚恐的眼,接過毒丸便往黃芋老人嘴裡送。

而黃芋老人也在做著艱難地反抗,緊咬著一口大黃牙。一聽這毒丸的名字,他便知道這東西可吃不得,比他研製的劇毒還厲害,一旦吃下,無疑是在他脖子上栓上了一根無形的粗鏈子,不僅失去了自由,肉體上還要受這種蠱蟲的折磨。

“這可大補的好東西,千萬別與我客氣,快吃下。”陸辭見黃芋老人不吃,伸手將他的兩個腮幫子一捏,那張嘴瞬間張開。

黃芋老人感覺喉嚨一癢,便知一切都晚了,簡直是令他欲哭無淚。在江湖上如魚得水半生,卻不曾想,終究在陰溝裡翻了船,這一朝之間淪為了傀儡,受制於人。此時他是後悔莫及,真不該招惹這些大門派。

陸辭愜意地起身拍了兩下手,將臂膀對著虛空一招,喚來兩個手下,將獸皮手套摘下開交給了兩人,吩咐道:“你們將他扔進河裡去,先給他沐個浴,待會小爺為他療傷。渾身都是毒,這個樣子誰敢碰。”

南啟炔在將東西交到陸辭手裡後就轉身離去了,凌潺見這裡已沒他們幾人什麼事,將這一切交給陸辭就行,於是三人也開始向樹蔭下走去。然而她還沒走到一半,無意間瞥了一眼自己那隻剛剛出掌的手,嚇得輕呼一聲,但很快鎮靜下來,頓步不前。

“小潺!你的手,怎會這樣?”陸景行應聲側頭看去,瞬間滿臉驚容,清目大睜。凌潺稍稍抬起的那隻手此刻黑得如木炭,並且還在繼續向藕臂上蔓延。他反應過來這定是中了那老賊的毒,於是趕緊點了凌潺身上的兩處穴道,防止毒素蔓延。

凌潺此時並沒有出現任何不適的感覺,只是這隻手出現了異樣,這令她也感到奇怪,不禁蹙了蹙眉,說道:“這是什麼毒,好奇怪。”

陸景行臉色陰沉,正要折回身去找那老賊算賬,順便將解藥找來,就見遠曲道長從袖中拿出一個木製小瓶出來,從裡面倒出一顆藥丸出來:“殿下,快將這個服下,可解百毒。”

“定是剛剛出掌時所沾染上的。我說了,那老毒物渾身都是毒,沾不得。是剛剛太大意了,未提醒你,不過幸虧你自己發現的及時。”陸辭聞聲顧不得再去管地上的俘虜,將他丟給了兩個手下,跑過來時神色緊張,見已有解藥,頓時又鬆了一口氣。

凌潺將解藥服下,緩了緩,對陸辭說道:“不必給他療傷了。他身上的毒如此之烈,就這樣將他扔河裡,恐汙染了河水,到時連累了無辜。這掌威力不大,過幾天便可自行痊癒。就將他丟在這,受兩天罪也好,自討苦吃。”

“可我還想用他來對付飛徹崖那些小嘍囉呢,他的實力以及手段並非浪得虛名。就這般將他丟在這算是一大損失。等傷一好,他就跑了。”陸辭一臂環胸,翹起另一隻手的大拇指指了指身後,面色略帶惋惜。他著實是“捨不得”黃芋老人,這怎麼說也是一個高手,用壞人來對付壞人最是有趣,不管傷了誰,他都不會心疼。

陸景行瞧著凌潺手上的炭黑正在慢慢消退,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沉了下去。他望向陸辭,挑了挑唇角:“你自己給他下的套難道這樣快就忘了?身中蠱毒,又沒有解藥,他如何敢跑?即使我們先走了,他亦會想方設法追來。”

“也對。”陸辭訕訕的點點頭,然後向那兩個手下招呼了聲,“將地上的東西找個布袋收起了,謹慎點。還有那武器,給我拿來好好研究研究。至於人,就不用管了。”

“老賊!凌姑娘放了你,而我柳旪落可沒有,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柳旪落身上的毒已經完全解了,他提著劍直接疾步走到了黃芋老人跟前,黑著一張臉狠狠地睨著地上那不斷抽搐的枯瘦身影,劍尖對準了那張冷汗直往外冒的臉。

陸辭見狀趕緊走過去攔住了柳旪落,勸阻道:“柳莊主消消火,留著他還有大用。再說,事情都已發生了,你就算砍他兩刀也不解氣,還不如用他來一同對付飛徹崖,如今應當將救人放在首位。況且,他如今已是這副樣子,還服下了蠱毒,也算得到了教訓。”

“哼!便宜你這老賊了。”柳旪落將衣袖一拂,憤憤地轉身而去。

陸辭站在原地抬手撓了撓後腦勺,神情有些發愣,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急忙說道:“這老頭在江湖上樹敵太多,就這般丟在這,如若被哪個敵人看到,趁機給他一刀,我們不就瞎忙活了。而且夜間還有野獸出沒,這很有可能將成為野獸的口糧。”

凌潺的手已恢復正常,經過簡短的思慮,她淡淡地說道:“不如將他藏進枝葉繁茂的樹冠內,應該不易被察覺。”

“也好。”陸辭覺得這個方法甚是不錯,隨即向身邊兩個手下一陣指揮,將樹都選好了。

兩個手下一人戴著一隻獸皮手套,抓著黃芋老人的臂膀向高空一躍,三抹身影從天際劃過,落在了一棵粗壯的大樹上,將黃芋老人的身體穩穩地固定在了幾根粗枝間,四周有茂密的枝葉環繞,一般人難以發現。

解決了這一橫生出來的變故,所有人又在樹蔭下休息了片刻,之後一個個翻身上馬,一片急促的馬蹄聲在天際劃過,烈日炎炎,他們終究再次踏上了去往飛徹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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