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我不喜人多,便只有兩小斯,如今你在這,他們當然得出去。”張氳說道。
“我從來不伺候人。”凌潺絲毫不在意反抗的後果,大不了又是一頓鞭子,她都習慣了,多打一頓也無所謂。
“你不為我寬衣,我也不在乎,只是你連覺都不睡?傻坐在那。”張氳自己脫去了外衣。
“我睡地上就好了。”陸景行房頂都可當床睡,凌潺想睡這地板又怎樣。
“你不願做我真正的女人?”張氳問道。
“我是被你們強行帶來的,你覺得我會願意?”凌潺語氣冰冷的反問道。
他聽完凌潺的話愣了片刻:“好吧,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現在我不強迫你。只是地上涼,還是睡床吧。”
“給我被褥就可以了。”凌潺可做不到和一個陌生男子共睡一榻。
第二日午後張氳的大哥走進了屋子 而此刻兩個下人正忙著熬藥,見他進來,忙行禮:“爺來了。”
“大哥,你回來了。”張氳見到他大哥,顯得很高興。
“這次我送你的生辰禮物可還喜歡?”他指了指凌潺後與張氳對坐。
“大哥事物繁忙,還事事為我操心,我自是欣喜。”張氳為他添了一盞茶。
“這女子長得雖不及傾國傾城,但也算標誌,就是這性子太淡漠了,這也是我一時的疏忽。”張氳的大哥惋惜道。
“如果是那種只會逢迎的女子,我反倒不喜,這淺煙正合我意,從她踏入這院子起,我便被她吸引了。”張氳說道。
“她身上倒是有一種清貴的氣質,想必以前也是富家小姐,這脾氣自然是有的,她如果惹你不高興了,就告訴我,我給你換一個更好的就是。”凌潺沒想到這男子竟是這樣關心自己的弟弟,只是他將女子都當什麼了,就如手中的玩物一般。
“大哥,我們很久沒下棋了,不如來對弈一局如何?”張氳說道。
凌潺不懂棋,兩兄弟在那下著,凌潺在旁邊看了會兒,實在看不懂,便不再去看,在遠離他們的案几前坐下,手撐著頭想事。
凌潺不知他們下了多久的棋,她竟趴在案几上睡著了,醒來時便見張氳靜靜的看著她,對她展顏一笑:“原來你還有哥哥。”
凌潺被他說的一頭霧水:“你是怎麼知道的?”
“剛剛你在夢中應該是夢見你三哥了吧,囈語的叫了聲三哥。”張氳柔聲說道。
凌潺是夢見了鍾離沐了,那個不管公務怎樣繁忙,一有時間便去看她的鐘離沐,那個時常帶她出去的鐘離沐,那個在桃花樹下幫她推鞦韆的鐘離沐……沒想到,短短几個月的相處,她最放不下的竟是鍾離沐,凌潺才發現原來她也是有心的人,竟然這樣在意兄妹之情。她不知是侯府的人改變了她,還是她自己改變了自己,那個冷酷無情的凌潺竟然在一點一點在變化。凌潺不知不覺,兩行清淚便流了下來。
“不要哭了,以後這就是你的家,我會像你三哥那樣對你的。”張氳正要為凌潺拭淚,凌潺卻避開了他的手。
“我父母在我很小時便去世了,是我大哥一直照顧了我這麼多年,如父如兄。我知你對你三哥的感情。”張氳默默的說著,只是想安慰凌潺。
“你不會懂的。”一個獨自生活了二十五年的人,突然之間多了一個關心在乎自己的哥哥,那是多麼的珍貴,凌潺只怪當時未曾感悟到。
“你三哥叫什麼?我幫你找如何?”張氳又說道。
“你還是不要自找麻煩了。”凌潺想如果真把鍾離沐找來,看到她這一身傷,張府全家人的性命怕是難保。
“這不麻煩,到時我為他在府裡安排個差事,那樣你們兄妹就可以不分離了。”張氳聽不懂凌潺話的意思很正常,不過他的心意算是好的,只是用錯人了而已。
“你找不到他的。”凌潺說道。
“好吧。你在這也挺無聊的,不如我教你讀書怎樣?”張氳最後說道。
“你將《楚辭》找來就行。”凌潺對他說,被綁架的那晚,凌潺正是在抄寫《楚辭》中的九章·涉江,如今她想把那殘篇抄寫完,她做事不喜歡只做一半。
“你看得懂《楚辭》?”張氳顯得有點驚訝。
“懂一些。”凌潺答道。
凌潺覺得有事可做總比無事強,這樣一來,時間也過得快些。
“起筆為何要寫一個‘沐’字?”張氳見凌潺在紙上起筆便寫了一個“沐”,好奇。
“想寫就寫了。我三哥的名。”凌潺不想太過遮掩,一個字而已。
“你的筆跡倒不像一個女子應有的,精巧中帶著遒勁。”張氳說的是,因為凌潺的筆跡中混有鍾離沐筆跡的影子,初練時,字寫得不好,那個夫子害怕得罪凌潺,便不敢加以指正,也只有鍾離沐直言不諱,又耐心示範。
“這很正常。”凌潺回答。
“字如其人,這字就如你的性格。”凌潺不再與張氳言語,凌潺想她在所以人眼裡都是另類,凌潺也看出來了女子孤傲的性子不適合生活在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