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她身旁多了一個女孩,她記得,那是她剛醒來時看到的那女孩。
“現在是什麼時辰?”她問道。
“回小姐,現在還不到午時。”
“你是我的貼身侍女?”凌潺繼續問道,“你叫什麼?在我身邊多久了?”
女孩看著凌潺:“奴婢錁兒,自從小姐去北越國,我就在小姐身邊了,如今已經六年了。”
“北越國?這是怎麼回事?”凌潺心中有了絲好奇。
“看來小姐發燒真的是忘了以前的事了”錁兒嘆了口氣,“小姐在八歲的時候,被推算出及笄之前你如果不離開家,就會有災難發生在你身上,說只能到了成年才可回家。侯爺和夫人擔心會真的發生不好的事,
當時大小姐與北國和親在即,於是侯爺便忍痛讓大小姐帶著你去了北越國,在那過了六年。如今小姐即將及笄,夫人又思女心切,於是侯爺便派人接小姐回來了,想著左右也就一兩個月,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事了,
結果卻沒想到路途中遇雨,小姐淋了雨,感了風寒,回來便發了高燒,整整五日,可把侯爺和夫人急壞了,不過萬幸的是小姐現在終於沒事了。”
“那現在是什麼時期?”凌潺想知道她如今所處的時代,就接著問了句。
“現在是中原十世二十一年。”錁兒正說著,見一個女婢走進了院子,來到凌潺面前行了禮,說道:“夫人讓我來看看小姐醒來沒有,問小姐午膳是去飯廳陪她用,還是在房裡用。”凌潺此刻也想出去走走,於
是便說去飯廳,女婢領命後就先行離開了。錁兒服侍凌潺梳洗了一番,換了衣服,這衣服穿起來也是夠複雜的,而且長長的裙襬拖在地上,也給人帶來了不便,凌潺想著她估計還需適應一段時間現在的生活方式。
凌潺隨錁兒來到了飯廳,沿途的景緻著實吸引了她,不得不說,這樣的景是她以前沒有見過的,綠樹,花草,假山,湖水,涼亭,這些被精巧的設計在一起,使人賞心悅目。
飯菜已被下人擺放完畢,何氏見凌潺進來,對凌潺招了招手,示意凌潺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
“湲兒,感覺怎麼樣?還有哪不舒服?告訴母親。”何氏關切的說道,並拉起了凌潺的手,而凌潺卻條件反射的縮了一下,這個動作讓何氏有些錯愕。凌潺不喜歡與人有肢體接觸,這是她二十幾年來慢慢形成的,
一時間無法改變也是無可厚非的。
“湲兒,不要和我這樣生分,好嗎?這是你的家,不要害怕。六年了,你終於回到了我身邊,可是你卻沒有了以前的活潑開朗,都是母親不好,這六年來,讓你缺少母親的關愛,小小年紀就吃了這麼多苦。”何
氏的語氣很傷感,更多的是帶著自責。這使凌潺心中有了一絲感慨,二十多年來,她的母親何曾與她說過這些,不禁使她羨慕起鍾離湲。
凌潺為了儘量不使何氏有更多的自責,便說:“母親,對不起,是我讓你傷心了。”
何氏聽了這話,心中欣喜不已:“是母親對不起你,你還能原諒我,我已經知足了。來,用膳吧。”說著,便向凌潺碗裡夾著菜,鍾離翊看著何氏的動作,笑著搖了搖頭。凌潺端起玉碗,用玉勺舀著碗裡盛的湯
一小口一小口喝著。
“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和口味?這些都是你以前喜歡吃的呀?”凌潺被何氏這樣一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答道:“沒有,菜很可口。”
“那別隻喝湯,菜也要多吃點。”說著,又向凌潺面前的玉碟裡夾了一塊魚。
凌潺面露難色,不過還是說了:“母親,我忘了怎樣用筷子了。”並拿起了面前的筷子示意。她話語一出便驚到了何氏和在旁侍候的下人,眾人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她。凌潺瞬間感到了窘迫,不會用筷子
,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卻是事實。她在挪威的時候,一直吃的是西餐,偶爾也有中國廚師為她做中餐,可那時也是用餐叉的,後來回國後,由於工作繁忙,也就沒有去拿筷子用餐。
“那個不叫筷子,它叫梜jiā,你這失憶有點嚴重,基本生活技能都忘了。”鍾離翊有點意外,但也並沒有再說其他的。
“侯爺,你就不要說湲兒了,不會不要緊,可以再學的,至於名字,湲兒喜歡叫什麼就是什麼吧。”何氏說道。
凌潺繼續喝著碗裡的湯,之後把那玉碟裡的菜裝進了碗裡,用勺子吃了起來。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不過還是隨了凌潺的意。
“府裡有沒有記載史料的書籍?”凌潺放下玉碗,問道。對於這個中原國,她不太瞭解,她不想要這樣糊里糊塗的生活。雖然她在中國只生活了七年,可是因為公司涉及一些古董生意,中國幾千年的歷史便也是她
從小必須要學的,可是她卻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什麼中原國,因此她想要弄清楚。
“你想要看史書?”鍾離翊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繼續說:“我今天休沐,下午剛好在家,湲兒,待會兒你隨我來書房吧。”